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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点校版《林子三教正宗统论》纠错

      □陈文凤

      由福建莆田三一教协会主持组织,经《林子三教正宗统论》点校小组点校的,最新版本的三一教经典著作—《林子三教正宗统论》已于2016年2月出版了,诚如《后记》所说的,此书的出版“为方便今人阅读……为了使这一宝贵传统文化思想继承下去”起了很大作用,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这个版本也留下了一些遗憾,为什么这样说呢?下面先将此版本的《点校说明》全文照抄:《林子三教正宗统论》有数种版本,现严格以明万历刻本为准进行点校,书中的别字、异体字、通假字多保持原貌,标点多参照岁次乙亥(1995年)东山祖祠许道发、王易点校版。

      此版本果真严格以明万历刻本为准进行点校吗?答案是否定的。翻开此书的423页,落款处可见“时皇明天启甲子岁初夏上浣之吉门人陈衷瑜顿首百拜谨跋”字样。486页亦有“天启壬戌岁仲秋月门人陈衷瑜录补”字样。天启年号在万历之后,中间还隔了一个泰昌。851页的《心本虚篇》的卷端,更有这样一段文字明明白白地告知读者 “明万历刻本中无此段,民间现使用本中有此段,故暂保留。”由此可知,此版本所依据的底本肯定不是所谓的明万历刻本,那也就谈不上严格以明万历刻本为准进行点校了。                                                                 

          此版本用以点校的刻本甚至连天启年间都达不到。因为,第20页末尾的落款是:“时岁在甲申复月之吉门孙陈衷瑜百拜谨跋涉”。陈衷瑜生于明万历十七年己丑,卒于清顺治十二年乙未,此处的所说的甲申只能是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所以,《林子三教正宗统论》最早的梓行时间也只能是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明万历刻本。

      在第31页我们又可以看到是这样落款:“门人朱如鲁、董史、李相同命梓。”董史是三一教继卢文辉、陈衷瑜之后的三传弟子。董史出生于明天启四年(1624年),董史25岁时执贽拜三教再传弟子陈衷瑜为师。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董史承接陈衷瑜先生的遗命,主持三一教门。康熙二十七年(1688)左右,董史病逝。所以,此处落款因没有标明朱如鲁、董史、李相同命梓的具体时间,虽然不排除他们在董史入教前于甲申年同命梓的可能性,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刻本最迟的出版时间也不会超过康熙二十七年。据上可知,这个刻本的梓行时间上限应在明崇祯十七年,下限应在清康熙二十七年之前。

      读者必须了解的是,国内已知现存最早的两套《林子三教正宗统论》分别收藏于北京图书馆和北京大学图书馆,以前曾被作为明万历刻本,但学界至少已在此点校本出版之前就已推翻这种看法。不知新版的点校者是否依据这两套《林子三教正宗统论》来进行点校? 故而说“现严格以明万历刻本为准进行点校。”

      《林子三教正宗统论》乃皇皇巨著,达90余万言,又是用古文写的,今人读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困难,想全部读完读懂,殊属不易。作为一个一般读者,下面就我涉猎过的一少部分,并窃以为其中有错的地方,冒昧予以指出,不知对否,且就教于方家与有识之士。     

          点校版中有些错处是刻本中就有的,有些则是点校者点校过程中新产生的,凡属后者,皆予以指出。

      第6页倒数第2行“兆恩之所以惴惴焉而不敢自信者,以昔日汨没于邪径,几误此一生也”中的“汨没”应为“汩没”。

      第14页倒数第4行“辞荣而归,道逄隐者,指予以心印”中的“道逄隐者”应为“道逢隐者”。

      第16页第2段开始的:“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以使知之。’”衍一“以”字,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应为“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注:点校者出错。

      第24页第14行“《易》、《诗》、《书》、《春秋》、《礼》、《乐者》,六经也。”应为“《易》、《诗》、《书》、《春秋》、《礼》、《乐》者,六经也。”注:六经中只有《乐》,没有《乐者》。点校者出错。

      第138页倒数第3行《书》曰:“鲧湮洪水,汨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斁……而五行之以治以汨,彝伦之以叙以斁,咸系之矣。”错了三处。一是“鲧湮洪水”应为“鲧堙洪水”。二是“汨陈其五行”应为“汩陈其五行”。三是“以治以汨”应为“以治以汩”。“湮”与“堙”,“汨”与“汩”字形相似,容易出错。据《书·洪范》:“鲧堙洪水,汩陈其五行。”改。

      第139页还有五个“汨”字,均应改为“汩”字。

      第196页第3段“林子曰:‘君子之学贵信。信也者,信吾心之一圣人也,信吾人之一天地也,信吾心之本自美大,本自圣神也,信吾心之本自高明,本自博厚也。’”中错了一个字。只要你稍微留心,就会发现“信吾人之一天地也”应为“信吾心之一天地也”。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他三个地方都是 “信吾心”呀。还有更直接的证明,请翻开474页,此页有一段文字与此相同,其中此处的“信吾人之一天地也”在该页就是“信吾心之一天地也”。

      第264页,倒数第8行“养犠牲以充庖厨”中的“犠”字应为“犧”字,“犧”现简化为“牺”。注:点校者出错。

      接下来265页倒数第4行“(笔者注:后面这个字不是印刷体,是手写体,印成“艹”下一个 “更”字,但“更”字少掉上面一横这么一个在汉字中应该不存在的字。由于字打不出来,故以□代替。)□蓲置闰”中的“□蓲”应为“萸蓲”。萸蓲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一个人物,也叫鬼萸蓲。注:点校者不知“萸蓲”,以致弄错。

      翻开298页,数到第14行,可见这样一段文字:“良尝间从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堕其履邳下,故谓良曰:‘孺子下取履!’”凡是熟悉张良到桥下为老者拾鞋,后得赠兵书典故的明眼人,不必去对照太史公司马迁《史记》中的原文,一眼就可断定,“堕其履邳下”中的“邳下”应为“圯下”, 因“邳下”不知所云,而“圯下”即桥下,老人是把鞋子扔到桥下的啊!如果实在不放心,翻开《史记》对照一下《留侯世家》,就可以明白无疑了。        

          再翻开303页,第8行开始有这样的一段文字:“尝问之曰:‘粤王勾践,与大夫泄庸种蠡伐吴,灭之。寡人以为粤有三仁,何如?’促舒对曰:……上召示儒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于是下仲舒吏当死。”其中的“与大夫泄庸种蠡伐吴”一句少了一个“谋”字,再加标点应为“与大夫泄庸、种、蠡谋伐吴”。“泄庸种蠡”指帮勾践出谋划策的三位大夫泄庸、文种和范蠡。泄庸是全称,种、蠡是文种和范蠡的简称,所以三人之间应加顿号,以利辨识。接下来的“促舒对曰”有错,实应为“仲舒对曰”。还有当你看到“上召示儒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于是下仲舒吏当死。”时,是否有点不知所云?其实这中间又少了一个字,全句应为“上召示诸儒,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其师书,以为大愚,于是下仲舒吏当死。”在“儒”前添了一“诸”字,再在其后加一逗号,这样一来是不是让你马上明白过来了呢?注:“仲舒”一词,原刻本没错,点校者把“仲舒”错为“促舒”。

      当你看到352页最后一个自然段的文字:“九年辛酉太史上言麟德历寖疏,日食屡不效。帝召一行禅师,更造新历。奉诏推数立术以应之,撰开元大衍历。……汉之洛下闳造太初历……而行师造太衍……”时,也许也会一时不明白,特别是第一句更容易让人糊涂。我们都知道,凡是书名都应该加书名号,以上这一段恰恰少了四个书名号。相信如加上书名号标成“九年辛酉,太史上言《麟德历》寖疏,日食屡不效。帝召一行禅师,更造新历。奉诏推数立术以应之,撰《开元大衍历》。……汉之洛下闳造《太初历》……而行师造《太衍》”后(笔者注,《太衍》应为《大衍》,即《开元大衍历》),就好得多了。《麟德历》、《开元大衍历》、《太初历》都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历书。注:古书没有书名号,点校者忘记加了。

      还有352页倒数第10行末尾开始的“清心寡欲,身其康疆,即是福田”一句中的“身其康疆”应为“身其康强”,“强”的原字为“彊”,“彊”与“疆”字形相近,犹鲁鱼亥豕,容易出错。

      另外,三教先生林兆恩的弟弟名叫林兆诰。故406页第3行的“兆浩不才”应为“兆诰不才”。注:点校者出错

      此外,459页第5行“潘生曰:‘孟子何言?’何氏子曰:‘根心而晬面也’”有错。《孟子·尽心上》的原文是“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据此,“睟面”才是正确的,“晬面”必错无疑。

      如果说上面的“晬面”之错尚情有可原的话,那么781面的两个“晬面”之误就实在不应该了。咱们从第5行看起吧:“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   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晬然见于面。’此言心,乃孔子氏所谓中心之心也。夫仁义礼智即根于心矣,而生色睟面,乃其诚中形外,而为根心之征也……而根心晬面,子又何疑焉?”在这短短的一段文字中,共出现了两个“睟面”两个“晬面”。特别是前后两个“睟(晬)然见于面”,一个用“睟”一个用“晬”。如果点校者稍微注意一些仔细一些的话,是不难发现其中一个必然有错并更正过来的,可惜没有,以至留下两个正确的“睟面”和两个错误的“晬面”并存这个实在不该有的遗憾。

      还有,157页也有一个“晬面”,186页也出现两个“晬面”,458页也出现两个“晬面”,459页还有两个“晬面”,647页也出现一个“晬面”,可惜通通都错了。都应改成“睟面”。

      还有第668页第14行开始的“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晬然见于面’,岂非所谓真消息者在邪?”应为“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岂非所谓真消息者在邪?”上面的“‘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晬然见于面’”是连续句,不是分别引自两个地方,所以其中中间多出的正反单引号应去掉。注:点校者出错。

      另外,第795页倒数第10行“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粹然见于面,盎于背。’岂非所谓真消息者在邪?”中的“粹”错了,其他地方都错成“晬”,这里却错成“粹”。同样只有“睟面”才是正确的。

      我们再来看594页第7行最后两个字开始的文字吧:“吉事尚左,(笔者注:后面这个字不是印刷体,是手写体,印成“脑”字去掉月旁,由于字打不出来,故以□代替。)□事尚右……故吉礼贵左,所以见其好生也;凶礼贵右,所以见其恶杀也。”将前面的“吉事尚左”和“□事尚右”与其后的“吉礼贵左”和“凶礼贵右”对照,可推知“□”应为“凶”。在古代□和凶可以通用,但现代人认识□的不多。点校者既然已经将其中的一个校成“凶”,两处就应该保持一致,都使用较通俗的“凶”。像现在这个样子,一处用□,一处用凶,阅读者难免疑惑。注:“凶”,刻本均写作□。

      第634页倒数第二段开始的“……林子曰:‘夫陆象山者,其呦呦于梵宇之下乎?而朱晦庵,则思欲悉〔口舀〕鹿之皮毛肉骨而之矣。’”无法让人读懂。〔口舀〕字由左“口”右“舀”组成,古书中〔口舀〕多这样印,现在的新字体印成“啗”。如改为 “……林子曰:‘夫陆象山者,其呦呦于梵宇之下乎?而朱晦庵,则思欲悉鹿之皮毛肉骨而啗之矣。’”则不难读懂。由此我们不难明白,前文把“啗”的位置移错了。注:点校者出错。

      面对第635页倒数第三段的“岂圣人之会道也,乃贵于无知与?其曰‘默而识悉音之’,又曰‘吾无隐乎尔。’”中的“默而识悉音之”,又有几个人读的明白?还有面对638页开头第一段的“林子曰:‘默而识悉音之,学而不厌’者,学也。”是否同样摸不着头脑?经查《论语》原文为“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这样看来“悉音”似乎是衍文。后来读到第656页第12行的“默而识之识悉音”,才恍然大悟,原来 “悉音”是对“识”字在此处发音的注解。此处的“识”现代读zhì,“悉”应是古音。“悉音”本该用小号字,把“悉音”放大成一样的字号后,不糊涂也得糊涂了。由此可见,字体该大就大该小就小,一点也马虎不得。注:点校者出错,没把字体缩小。

      还有685页(22册)第四行和899页(30册)的 “敬敬敬,出门使民,当主一而无适,斋坐尸立,惟俨然而若思”中的“斋坐尸立”应为“尸坐斋立”。 据《礼记·曲礼》:“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改之。(具体参看本人的《是“尸坐齋立”还是“齊坐尸立”》一文)先后两次提到“敬敬敬,出门使民,当主一而无适,尸坐斋立,惟俨然而若思”这段文字,说明三教先生对它的重视非同一般,可新版两个地方都弄错了,岂非大憾?注:685页(22册)原文为“斋坐尸立”,点校者跟着错了,899页(30册)原文为“尸坐斋立”,是对的,点校者却错改成“斋坐尸立”。

      翻开966页,第一自然段中的“伯阳为柱史,寗封为陶正,方回为闾士,吕望为太师,仇生仕于殷,马丹宦于晋,范公霸越而浮海,瑟(疑为琴)高执笏于宋康,常生降志于执鞭,庄生藏器于小吏”一段,引自葛洪的《抱朴子·内篇·释滞》:“伯阳为柱史,寗封为陶正,方回为闾士,吕望为太师,仇生仕于殷,马丹官于晋,范公霸越而泛海,琴高执笏于宋康,常生降志于执鞭,庄公藏器于小吏”。其中有四个字不一样,即“宦于”原为“官于”,“浮海”原为“泛海”,“瑟高”原为“琴高”,“庄生”原为“庄公”。这里,特别需要辨明的是“琴高”与“庄公”。据汉刘向《列仙传·琴高》所述:“琴高者,赵人也,以鼓琴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术,浮游冀州、涿郡之间二百余年”。由此可知,“瑟高”必错无疑,琴高才是对的。“庄公藏器于小吏”说的是鲁庄公起用小吏曹刿,一鼓作气击败齐军的典故。同样的“庄生”错了,“庄公”才是对的。注:原刻本没有“(疑为琴)”三字,是点校者加的。

      其实,在353页也有一段与上述相同的文字:“伯阳为柱史,宁封为陶正,方回为闾士,吕望为太师,仇生仕于殷,马丹宦于晋,范公霸越而浮海,琴高执笏于宋康,常生降志于执鞭,庄生藏器于小吏”。其中“寗封”与“宁封”是同一个人,但两处用字不同(笔者注:底本两处都是“寗封”)。似这种情况,既然经过点校,两处的用字就该保持一致。特别必须指出的是,此中的“琴高执笏于宋康”明明白白,不似上述的“瑟高执笏于宋康”疑疑惑惑。353页的“琴高”在前,966页的“瑟(疑为琴)高”在后,既然怀疑了,如果参照353页,本是可以校正过来的啊,可惜没能,太遗憾了!

      再看1038页第五行开始的“今乃借物以明之。譬之乂口然,实其中则张,虚其中则驰,而窍之能张能驰,一复如是。”和倒数第八行的:“张三峰曰:‘又尝譬人之阳物然,能刚能柔,能张能驰也’……”不用多说,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的三个“驰”应为“弛”。注:点校者出错。

      另外还有一个讹字,就是1041页最后一行第一句“林子问道”中的“子”。只要你看一看下文中的“林生问”、“黄生问”、“江生问”、 “王生问”等等,你就可断定此句必为“林生问道”。注:点校者出错。

      还有1097页第7行的“彩袖欣开七(笔者注:后面这个字不是印刷体,是手写体,印成“衮”字中间的“厶”换成“土”这么一个在汉字中应该不存在的字。由于字打不出来,故以□代替。)□筵”应为“彩袖欣开七襄筵”。同页第12行的“钟山佳气浮龙□(笔者注:最后这个字不是印刷体,是手写体,印成“胍”字左偏旁不变,右边的“瓜”少掉“丶”这么一个字。由于字打不出来,故以□代替。实际上,在许多古籍中这个字都是印成这样的。)应为“钟山佳气浮龙脈”。“脈”是繁体字,现简化为“脉”。

      如同“寗封”与“宁封”一样用字不统一的问题,其他地方也存在。如“籖”与“签”,在94页共有四个“掣籖”与一个“掣签”(笔者注:底本用的都是“籖”。)又如“縣”与 “悬”,在122页既有“縣棺”又有“悬棺”(笔者注:“縣”可通假“悬”,底本用的是“縣”。) 再如915页的“罐”和“礶”,一处是“提罐偷盗”,一处是“夜提铁礶”(笔者注:底本用的都是“礶”。)既然是点校本,似这样在同一段落中同样的词不与底本保持一致,却分别使用不同的字,没有遵照《点校说明》所说的“书中的别字、异体字、通假字多保持原貌”那样去做,实在不应该,只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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