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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刑部主事关陈谟

      关陈谟(謩),字佛心,号勋甫(勋夫),穆宗同治十二年(1873)癸酉生,莆田城内书仓巷(凤山街)人。[按:考《蒲坂关氏族谱》载:“陈谟,鸿翔子,字佛心,号勋甫,生于1873年,卒于1932年。”张琴《莆田县志》曰:“关陈謩,字勋甫,别号佛心。”新编《莆田市志》云:“关陈谟,字勋甫,号佛心。莆田城内书仓巷人,清同治十一年(1872)生。”宋增佑(字仁陶)《宋仁陶遗集》则谓:“先生讳陈谟,号勋甫,晚年又自号佛心。……”相传关氏源自颛顼帝的后裔关龙氏,夏大夫关龙逄,为山西解州安邑人,受封于关邑,以关为氏。桀为酒池,糟丘,作长夜之饮,龙逄进谏,立而不去,为桀囚拘而杀之。潜夫论豢龙逄以忠谏而死,今或作关。《风俗通》云:“关令尹喜之后,以关为姓。关氏后裔多尊龙逄为关姓之始祖。”其郡望为“陇西郡”,族联如“忠昭日月,义薄云天。”

      福建之有关氏,有仕于闽、籍于闽者,如唐贞观间(627~649)福州长乐郡中都督府剌史关长信。元时,有关元藻(字来安)为浙江行省参政,遭鼎革,偕其兄元棠(号次贤)由山西蒲州(今运城市)迁莆,初筑庐于双鱼山,后迁江口,名其村曰“蒲坂”,此为蒲坂关氏大宗始祖。子孙散居广业里之霞尾宫、沈坡头、待宾里之东山、上陂、鳌池浦、翰林浦、后溪、东林、藤坡等处。

      陈谟其先祖系汀州官姓,高祖春明,仍为官姓,后迁居本县广业泗洋村。清同治(1862~1874)间,为避乱,入城三代为曾祖绵举(即官开),改“官开”为“关开”,绵举为改关姓始祖。赁寓城内书仓巷,遂家焉。绵举传子淑发。淑发传子鸿翔。鸿翔娶妻吴氏,育子陈谟。四传至陈谟,亲自到蒲坂宗祠认宗拜祖,自是关氏房序称为“城里进士房”。其宗支楹联云:“蒲渚源长,奕世绵瓜绵瓞;瑁峰秀发,清时为凤为麟。”“蒲渚流芳远,霞溪世泽长。”

      陈谟幼貌清癯,目光奕奕有神。自束发受书,即颖悟异常,与张琴(字治如)就读于城内东山华源祠,信手拈来世已惊,三江滚滚笔头倾。稍长,喜浏览子史,旁及传奇词曲,务通大意。由于涉猎的知识面广,诗文之外,还自学算数,勾股之法,独有心得。自舆地、天文、地理、东西洋、理化、博物之学,无不贯通。习举子业,不屠为绳墨束缚,下笔辄有奇语。陈谟性喜偕友西园、治如遨游山川,低吟浅唱,直抒胸臆。如其游南山广化寺之佛肠坑,佛心诗云:“僧云是佛洗肠处,不道佛肠本清洁。吾肠须洗不须洗,绕佛三匝佛不说。”西园(即林翰)诗云:“最爱行吟到水湄,投筇籍草坐多时。肝肠生与禅家异,只乞飞流洗恶诗。”治如诗云:“佛说众生本无垢,不将清净着尘埃。吾肠化作愁千结,洗伐应须日几回?”

      游罗汉峰,佛心诗云:“一峰一院一罗汉,峰峰归佛佛何归?西来真境知何处?万点寒星一鹭飞。”西园诗云:“人间梦境略经过,行到山中梦更多。是处无钟并无寺,灵台何物现天魔?”治如诗云:“桑下未应三宿恋,心中宁借一椽居。此心不作空花现,楼阁何缘点太虚?”

      游月峰院,佛心诗云:“辛夷无树佛无像,夜来明月窥方丈。眠看曹洞坠僧网,禅宗一似槿花放。”西园诗云:“开山故物数辛夷,扫壁难寻旧日诗。新塔渐多僧渐少,伤心兵后问髡枝。”治如诗云:“花老已随神物化,壁空谁伴小乘禅?何山无月无僧住?拟坐峰头看月圆。”

      宋宫人斜,在南山月峰右,旧为雨塌。康熙间(1662~1722),有樵竖入其穴,窃蟾蜍钗镜以归。宫人凭巫自述:“为宋宫嫔,随官家航海,没此。”樵惧,反宝器而掩之。游宫人斜,佛心诗云:“是空是色是荒坟,好籍宫颜度百髡。阅尽风花难彻悟,今生真负美人恩。”西园诗云:“涯海难追帝子魂,死留孤塚傍空门。年年村女来添土,踯躅花开有泪痕。”治如诗云:“香埋净土千年骨,灯礼金仙一塔星。莫怨宝钗晨入市,六陵玉匣笑冬青。”佛心、西园、治如三人于书无所不读,料饱而思敏,每下笔,娓娓千百语不能休。文与诗,大抵尚妥律不尚奇怪,尚典雅不尚纤巧,皆以诗文名于世,人称晚清“莆阳三才子”。

      莆阳关氏首登科第者为关燊(字倬夫),道光二十六年(1846)丙午以府学中式。光绪二十八年(1902)举乡榜,莆邑林翰、关陈谟、张灿斗、吴台、朱训彝、陈耀枢、黄国桢、林葆真、詹炳麟以府学中式。惟治如落第,于翌年癸卯(1903)以府学中式。光绪二十九年(1903),陈谟、曾兰春等人赴京应省试,是科会试试题为:“‘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义。’‘管子内政寄军令论。’‘汉文帝赐南粤王赵佗书论。’‘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论。’‘泰西最重游学,斯密氏为英大儒、所论游学之损、亦最挚且。应如何固其质性、限以年例、以期有益无损策。’”五月二十四日,德宗策试天下贡士于保和殿。陈谟、兰春同擢王寿彭榜进士。陈谟为第三甲二十二名,授法部主事。[按:清代德宗光绪(1875~1908)间,改称“刑部尚书”为“法部尚书”,故“刑部主事”亦改称“法部主事”。]其自署门联云“蛟龙得云雨,鹰隼出风尘”其超妙殊不可及。兰春为第三甲一百四十一名。

      德宗晚年,帝国主义列强入侵中国,面对亡国无日的残酷现实,其多么渴望自己能摆脱西太后的控制而独掌大权,继续推行新政。可是政治上的挫败,生活中的不幸,逼使德宗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和郁闷之中。自光绪二十八年至三十二年(1902~1906)期间,清政府还是大力整顿官僚制度,相继裁撤了河东道总督、詹事府、通政司、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以及湖北、云南、广东等地的巡抚衙门,削减了一些重迭和虚设机构,各省地相应裁撤了不少衙门与人员,各级官吏的裁减,迫使大量的官员离开官场另谋出路。同时,清朝政府废八股,停科举,兴学校,奖游学等,促使全国各地办学堂和出国留学蔚然成风。在改革官僚政制和提倡新型文化的氛围中,清廷在北京设立大理院,各省也设立高等厅,各府、县设立地方厅,审理讼事由法院专使司职。陈谟见朝政日非,寻以母老侍养假旋莆阳,不北游。 

      光绪二十八年(1902),涵江下徐黄家瑞裕房黄绶(厚庵,原名兴麟)创办兴郡崇实中学堂,此为莆郡最早私人创办的中学,校址设在下徐本宅。黄绶自任总理,先后聘请黄纪星(辉堂)、张琴、关陈谟、陈霁湖、郭嗣周、陈南金、魏显荣等为教职员。学校开设国语、数学、英语、理化和生物等学科,招收学生八十多人,分两班上课。其时福建同盟会会员林斯琛、刘元栋、林心斋等人被清政府通缉,投奔涵江藏匿崇实中学堂。又有该校学生二十余人参加林森领导的上海学生会,黄绶和部分学生的爱国之举被知府宝桢侦知,认为是“图谋不轨”的行为,一方面派人严加监督,一方面不准立案。故兴郡崇实中学堂只办两年,就停办了。光绪三十年(1904),清朝废科举,县设劝学所,特聘陈谟任所长。陈谟后继林翰任私立砺青小学堂堂长。同年十月,邑人江南道监察御史江春霖自京来电知府宝桢,议设兴郡中学堂。

      光绪三十一年(1905),兴化知府赖辉煌邀张琴、关陈谟等人筹办官立兴郡中学堂。赖辉煌命莆、仙两县合筹银元四千二百元为开办费,拨书院款银元三千二百元为经常费,改城内擢英书院为校址(今市实验小学西半)。光绪三十二年(1906),聘张琴为监督、陈谟为总教习,陈其殷为监学。招收学生八十名,定学制五年。于是官办兴郡中学堂(今莆一中前身)成立。五月五日,学校开学上课。“时科举初罢,狃制艺,于新学慒听,陈謩绝无承师承,而心通其意,所立定义,皆与西哲暗合。教诸生地理,自绘暗射图,考问用测验法,皆教育家着述所未见,而陈謩发明之。”(见张琴《莆田县志》第二十九卷)光绪三十三年(1907),监督张琴赴京受职,遂由陈谟继任监督。同年,清廷准备立宪,各省设咨议局,陈谟被推为莆田县议员。

      宣统元年(1909),陈谟改任官立兴郡中学堂堂长,力主革新教务,实行以命题考试招收新生,提高教学质量。是年,偕黄胜白等人倡设莆田县教育会,后兼任该会第二任会长。宣统三年(1911),主持兴郡中学堂首届毕业考试、毕业典礼,中学堂声誉大振。十月十日,莆田各界推举陈谟为团练所长。同年,兴郡中学堂易名兴化中学。

      民国元年(1912),陈谟仍任官立兴化中学校校长,并当选中华民国福建省临时议会议员。民国六年(1917),学校又改名福建省立第十中学校,陈谟继任校长。办学垂二十二年,关氏为莆阳年造就毕业生以千计,两邑知名之士皆出门下,成绩为闽中冠。民国七年(1918)正月初五日,江春霖御史卒,阖郡尽哀。陈谟悼江御史联云:“论亲贵论权臣,问大局如何?早不出先生所料;辞勋章辞镇抚,非虚荣可动,遂郁为世界之光。”莆田县督学局成立,宋增佑任局长。其时地方多故,莆民军与驻城涵北军开战。“护法之役”,莆城被围八十一天,城几陷。华实倡邑人设立红十字会,陈谟乃大力襄助圣路伽医院院长华实(字秋庄)发起设立莆田红十字会,负责救死扶伤工作。[按:华实为英国苏格兰人,医学博士。光绪三十二年(1906)传教来莆,兼任圣路伽医院院长。]

      当时北军过境莆田,对地方百姓多加勒索巨额军饷,陈谟又被士绅商民公举为代表,不顾个人安危,到处奔走,筹集款项,且亲自前往北军驻地交涉,使百姓免遭洗劫之灾,地方治安赖以维持,人咸德之。陈谟“兼顾地方治安事宜,如民七耿团驻莆之供应,民十二王永彝之出走,民十五北虏之溃退,皆于戎马倥偬,全城风鹤中,挺身而出,以维持秩序,积数昼夜不得休,莆城得免兵祸蹂躏者,先生之力也。”

      军政当局素闻陈谟名,凡地方上要公必就陈谟咨询,陈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有行有不行,而正义所在,闻者佩服,以故军民得相安无事。先是光绪三十一年(1905)夏天大水,木兰陂冲去石龟一,堤坏一角,别驾杨万清偕邑人巡检林树锦募款修复。民国七年(1918),木兰陂北岸石坏,英国人华实募款重修。民国九年(1920)发行《莆田民报》周刊,发行人陈谟,主编人黄天任。七月《莆田新报》周刊,发行人陈谟,主编人李卓民。民国十一年(1922),木兰陂崩坏数十丈,陈谟任兴修木兰陂水利枢纽董事长,并与华实、吴鸿宾向各界筹款十余万元,完成整治工程。又以余款加固黄石东角海堤,确保南北洋水利安全。

      民国十三年(1924)五月一日,陈谟任莆田《衡报》周刊社长兼总编辑,林磊芝任主编。民国十四年(1925),陈谟兼任莆田县公路局局长。民国十五年(1926),莆田创办《群言报》,陈谟任社长,该报为莆田喉舌,倡议改良。当时北京政府任命孙传芳为闽粤边防督办,以周荫人接任福建督理。至此,福建遂进入直系军阀周荫人统治的时代。莆仙两县则由周之嫡系福建陆军第三旅董胜标旅长所部占据。军阀连年混战,给莆田人民带来无穷灾难,不堪苛勒的贫苦农民将参加民军视为第一条出路,民军稳固控制莆田山区,成了驻莆北军董胜标的心腹之患,董遂用收买、欺骗和瓦解的手段来对待民军。        

      陈谟办事干练,交往广宽,门徒众多,虑事周详,多所建树,故地位、资望与日俱增,各方都对其敬重,马首是瞻。一月二十日,董胜标借收编民军之名,行麻痹欺骗民军之实,特地动员着绅关陈谟、林莘野和《衡报》主编林锐之陪同前住常太现场观看点编。常太点编地点约在东西会,由陈俊丞亲率所部集中候检。董胜标先派陈谟与陈俊丞接洽,双方谈妥在昭灵宫接待董旅,民军放下武器让军官检点。董乘陈谟与陈商谈之机,预先布置军队在四周高地埋伏。董见民军齐集,即叫民军副官长黄钺命令民军放下武器。突然,机关枪从附近高地猛烈向民军扫射,黄钺被当场击毙,董胜标在警卫掩护下早已藏匿,陈谟右臂被流弹击中,骨碎血流,伤倒血泊中,林锐之亦被击毙,多亏林莘野跪求董旅部下救陈谟一命。民军被打死四十二人,伤十多人,另有一百多人拼命抢起枪支,在蔡春庭所部掩护下退往山门驻扎,北军亦不敢穷追。自此陈谟右臂致残,不久便辞去省立第十中学校校长职务。民国十七年(1928)三月,陈谟任《群言》周刊发行人,林天倪任主编。陈谟偕林步堂(仙游人)在城内后陇创办私立莆田东山职业学校,此为莆田第一所私立中等专科职校,后改为私立东山高级土木职校。民国十八年(1929),陈谟任教务主任,精励治学,扩充专业,倡设校办窑场,致校务为之一新。

      陈谟“性旷达恬淡,不苟慕荣利,不屑治家生产。于书无所不读,尤精佛理。镇日治事接客,几乎暇晷。而文字酬应,应付裕如,尤工于诗。”陈谟尝与林西园议长及同里后进,结壶社月课一诗。与莆中人吟咏,为风雅宗。亦偶作语体文,非其至也。陈谟自枪伤治愈后,以左腕作字,别有奇态,书学魏碑,跌宕中更饶风神,求者踵接于门。如其撰楷书楹联云:“夜饮朝眠断无事,玄霜绛雪奚足奇。”张琴对其诗评曰:“别出新意,奇崛精纯。”

      陈谟勤于着述,有诗文集若干卷、《莆中倭祸记》一卷、《莆録要》一卷、《莆田史谈》一册存世。如其撰《莆田史谈》涉及内容颇多:《莆田地理的演进》、《中原民族迁莆的探索》、《莆田设县的沿革》、《水利》、《延寿陂》、《钱林李与木兰陂》、《南北洋》、《衣冠来莆》、《开莆来学》、《筑城》、《牧马监》、《民族思想》、《理学勃兴》、《宋家香的传说》、《江采苹》、《蔡荔娘》、《莆田的佛教》、《道教及巫》、《林三教谈》、《古代莆田风俗考》、《秀屿谈》、《莆田杂记》。至于“杂记”中之“莆田史读”,多用白话文写成,刊于《衡报》副刊上,确属难得。

      当代学者蒋维锬撰《四十年代刊行的四种莆田乡土文献》载:“如果说朱维干的《简志》是史家之史,那么关佛心的《史谈》则为文人之史。前者重史资考证,重资料来源出处,以可信为最高准则,而后者则在不悖总体背景的前提下注重文采和可读性。……《民族思想》等20多个专题。每题独立成篇,先后不相连续,从内容说是谈历史,从文笔看又象散文,它不能概括莆田历史的全貌,但所谈的又都是人们感兴趣的话题,这种以文治史的做法,或不免引起史家的微词非议,但就文章来说却有雅俗共赏、可读性较强的优点。”(见《莆田市文史资料》第六辑)

      如其撰《衣冠来莆》云:“莆地在汉代属闽越王治下,土人则为蓝、雷、盘各族,汉虽迁其民于江淮,而深山僻谷,仍是土人生聚的地方,志称畲民菁客。畲民即土人,菁客则异地人民来莆垦荒者。……郑姓迁莆在晋时、林姓迁莆在隋时、陈姓迁莆在唐高祖时、吴姓迁莆在唐中宗时、黄姓迁莆在唐肃宗时、孔姓迁莆在唐敬宗时、李姓迁莆在唐懿宗时,他们多以长官的资格移家于莆。莆田片壤是他们的新村。当时地方上的思想及财富,当然受有裨益,今各区的山场,多归各大姓所占有,可知当年劳力之雄厚了。”

      其撰《名胜》载:“八濑:智泉以泉胜,八濑以石胜。在其县西北十里许,使华陂的水沿陂入溪,以达于濑底的北面,有块石隆起,忽又斩然一邱,两岸并石间容天一线,有如剑劈濑内的湍石,或顶圆如帽,或上突如卯,或平而如轨,或凹如大人之迹。最奇者石身圆转滑腻,看是槎牙奇兀,却一点没有觚棱巉凿的形迹。石底色泽非绯非碧,恰是入时的月白豆青,化工染色,兹为神品,石身全部不带一点草芽石皮。好景是在秋天,此时空气清鲜,水落石出,天气的颜色与石配合,真叫人入坐而忘返。”邑人评陈谟文章曰:“倜傥不羁,一洗庸腐之陋。”

      辛亥革命后,莆田一些士绅发起重修莆田县志,得县知事赞许,于民国五年(1916)设县志局,延请邑之士绅修志,至民国十六年(1927),只有部分人完成若干志稿,县志局关闭。以后,陈谟悉心“蒐集地方文献,总修《莆田县志》,改订凡例,分门征文,自拟兵戎志,甫脱稿而病作,以民国二十一年(1932)七月逝世,年六十。闻者皆坠泪悼惜。”(见《宋仁陶遗集》)。[按:考《蒲坂关氏族谱》载:“关陈谟(1873~1932)”。而新编《莆田市志》则载:“关陈谟(1872~1931)、不知所凭何据?”]陈谟葬墓筑城厢筱塘山,张琴撰墓联:“星辰才子气,山水故人容。”幼石(即宋增佑、字启人、仁陶,号幼石)撰《莆阳楹联汇集》载:“关佛心师文字倜傥不羁,一洗庸腐之陋。联句亦多可传,惜不能记忆。兹从其笔记中录得二联,挽林香雨云:‘廿年谋国,不遑厥家,仓卒一棺归南部;满腔热血,洒向何地?纵横老泪哭吾徒。’又代黄家渊挽香雨云:‘南洋把酒,畅论英雄,同志沦亡唯我在;左海归魂,不胜今昔,国维颠覆问谁扶?’余挽关佛心师联云:‘似通脱,实谨严,似崖岸,实园融,谬测高深,当世相知唯我最;论名分,则师生,论关系,则姻娅,诸蒙嘘拂,此恩未报负公多。’”

      “畏友胜于严师”,张琴《哭佛心师》云:“去秋一夕话,今春一幅笺。一念一神往,一读一黯然。平生文章霸,直造壶公颠。三十即不官,道力抑何坚?我亦一桃李,讲舍曾流连。故乡变仓卒,师以独立肩。断臂且不辞,急难居人先。岂无儿女累?至老不积钱。岂无着作富?弃置无几篇。年来发宏愿,志乘一手编。海滨有邹鲁,文献藉以传。一病遂搁笔,小卧旋长眠。天不厚吾莆,何以生师贤?天果厚吾莆,何以夺师年?心摧落木候,鹤声飞上天。”

      张琴《挽关勋夫》云:“美璞粗沙共琢磨,文章体格变元和。三年长我真兄事,一着输君占甲科。讲幄多时陪几研,酒罏无恙杳山河。过门并起西州感,风雨中霄哭当歌。跌宕风流四十年,肚肠哀乐苦交煎。蓬山路隔三千里,锦瑟丝牵三十弦。秋水神清全不寐,梅花骨瘦为参禅。蒙庄齐物非真达,化蝶蘧蘧或是仙?薄禄清时尚可逃,功名过眼等鸿毛。玄风东晋衣冠后,士论南州月旦操。多子也知身是累,无钱方觉品为高。芳洲兰芷分明在,投赋何人拟反骚?谁遣奇才到底穷,千金散尽酒杯空。得天左腕书尤劲,夹漈余声曲更工。丹鼎无功回白日,黄花有泪洒西风。文光地下难埋没,夜夜深山欲化虹。”关、张二友“不是交同兰气味,为何话出一人心?”唯当金石交,可以圣达论。

      俗云:“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学校。”教之,养之,取之,任之,有一非其道,则足以败天下之人才。纵观陈谟毕生最大之功绩,在于为莆阳倾心培育良才。(黄祖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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