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有信仰的河流 ——读倪伟李新书《木兰溪》

　　□郑建华

　　伟李的新书《木兰溪》出版了！通读这本书，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

　　木兰溪绕过我居住的小城，也常常出现在我的文字当中，我和许多人一样，我喜欢把称她为“母亲河”。但我感觉，我对木兰溪的感情，是浅表的；伟李不同，他对木兰溪的爱，是深入血脉、刻骨铭心的，若非如此，是断然做不到以一颗近乎“朝圣之心”，创作出这样一部厚重而又具象的诗集。我没有和伟李聊过他创作《木兰溪》的初衷，但手捧这部沉甸甸的诗集，我还是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艰辛和付出——他沉寂整整有一年的时间，他埋首创作数月，把他心中的母亲河，用3300多行诗的方式，将一条河，像一幅美丽画卷般，呈现在世人面前。伟李的《木兰溪》是我市首部以现代诗的形式讴歌母亲河的诗集，这样的“第一”，相信对于莆田文学界来说，是一笔财富，也会是一种启迪。

　　翻开序章，赫然就是“这是一条有信仰的河流”。伟李写道：

　　你是生命的光芒，是你告诉了我们

　　如何创造希望

　　是你将精神的财富

　　从你的银行帐户里提取，并分发给我们

　　你排练着一场场水的舞蹈

　　你把深邃而丰富的内容，展示在我们面前

　　你理解溪床与堤岸的落差

　　你把探向水面的枝条，都当成自己的子嗣

　　你一如既往地爱着莆阳的风土人情

　　爱着每一抹余晖，爱着每一株芦苇

　　……

　　这是一条有信仰的河流

　　是千千万万水滴的故乡

　　你承载过去，连接未来

　　大海上铺满了你的履印

　　天空链接着你的梦

　　一片片绚烂无比的红霞

　　是你盖下的邮戳

　　这样的诗句，恢宏大气，绝不追求艰涩，不故作高深。而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收获了一条“信仰之溪”“人文之溪”“生态之溪”“希望之溪”。这些，正是伟李以一颗质朴的诗心，一种通透的语言，一份儿女的情怀，让世人感受到这条流淌了无数岁月的溪流所蕴含的内质。

　　“成熟的诗人进入世界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但是细加考察起来，不外乎如下两种：要么抽身离去，远距离地观望，以便更加清晰地判断；要么置身其中，和世界融为一体（邹汉明语）”。伟李显然属于后者。“没有一条溪流，能像你这样，在我的体内/悄无声息地奔腾了多年/没有一种水流的声音，能日夜在我的纸张上/诉说远方、梦想、光芒与大爱”……在每一首诗中，我们都能看到“我”的影子，“我”的存在，而这些“我”，既是诗写者自己，更是每一个与诗写者一样、受木兰溪哺育长大的、与木兰溪血脉相融的“我”。

　　当伟李从木兰溪源，一路写到镇海堤、木兰陂、宁海桥、南北洋，直到入海口，“我愿意成为你的耳朵/为你一遍遍地聆听未来的声响/当你注入沧海，我热泪盈眶”；当他笔下写到钱四娘、妈祖，写到郑露、蔡襄、刘克庄，他写下的是曾经的漫漶之苦，“我的悲伤，亦是万物的悲伤”，但他又不曾忘记木兰溪“用唐宋诗词、四书五经喂养了/这片原本贫瘠的土地”“因为你把所有的光/都划给了我们”……他内心是和木兰溪水一道汹涌的。

　　伟李有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他深爱着这条长度仅105公里的“母亲河”。如果没有一份对木兰溪深沉的爱，没有一颗与木兰溪感应的心灵，这部诗集是很难完成的，更不用说写好。有使命感的诗写者，一定会有强烈的现实感，伟李不只是要赞美和感恩木兰溪，不只是用诗的语言写好木兰溪的故事，他要讴歌的，是我们的时代，是劳动改造自然的伟大成就。从1999年习近平同志亲自擘画、推动木兰溪治理工程，到如今木兰溪已成为“安全之河”“生态之河”“发展之河”“造福之河”，再到今年3月12日，实施木兰溪综合治理写入国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这其中有太多值得我们去记录、去抒写、去讴歌的美好和希望。恰逢建党百年，伟李的《木兰溪》也是中华儿女献给党的一份寄托美好希望与祝愿的礼物吧。

　　我想，这大概也就是伟李《木兰溪》出版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