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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秀夫的背影

      □温建茂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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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的阳光依旧灿烂,高大的榕树侧身覆盖着大半的墓茔,一些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落在长满青苔的墓茔上。站在墓茔旁,放眼望去,醴泉半岛就像一根被随意丢弃的笏板,一直延伸到海里,阳光下的大海,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这里便是陆秀夫的衣冠冢。在秀屿区东庄镇嵩山岩大路南侧,一块巨大的石头将衣冠冢和大路隔离开来,墓茔里的一块石碑和一座雕像都是背向大路而立,如果没有人提醒,路上匆匆行人很难发现这里便是南宋民族英雄陆秀夫衣冠冢所在地。我也是在秀屿工作十多年以后,才偶然得知一代民族英雄的衣冠藏于此地,遗憾之余,又多出了许多茫然。

      衣冠冢坐西向东,现存一神道碑,高1.19米,宽0.56米,碑体历经风雨侵袭,斑驳漫漶,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有宋檀樾,陆公墓道”八个大字。冬日的阳光疏疏落落,在风的摇晃下,经过树叶的筛选,洒落下来,变幻成不同的形状……

      嵩山岩,又名象山,山上怪石嶙峋,古寺深藏,名迹众多。创建于唐代的嵩山寺,由禅宗南派之祖惠能大师派北嵩山少林门徒悉心勘探而辟。创建于明初的象山书院则显现此地文风鼎盛,明周瑛《弘治兴化府志》载,明洪武工部主事李仕弘、广东按察司佥事李德美、吏部天官李多见、进士陈日新、云南按察使游云鸿、清闽水师提督游应龙等皆曾在此静心就读。陈靖姑祖庙则为台胞于上世纪90年代初所倡建,祖庙里香火缭绕,诵声不断,与“海上女神”妈祖祖庙只有一水之隔。

      嵩山上有许多摩崖石刻,但仔细查阅那些石刻,都没有发现提及陆秀夫其人其事,让人不能不心生遗憾。

      陆秀夫,字君实,南宋民族英雄。1275年,元军大举进犯南宋,铁蹄所到之处,宗庙毁坏,尽为禾黍,唯秀夫临难不惧,誓死抗元。临安沦陷以后,陆秀夫辗转来到温州,秀夫说:“度宗皇帝一子尚在,将焉置之?古人有以一旅一成中兴者,今百官有司皆具,士卒数万,天若未欲绝宋,此岂不可为国邪?”遂扶持二王出海来到福州。1276年五月,益王在福州称帝,端宗改元景炎(1276),组成以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为首的行朝内阁,欲重整旗鼓,中兴朝政,史称“海上行朝”。

      1276年十二月,莆田人陈文龙在当地的抗元失利,陆秀夫护送幼帝南退至广东崖山。陆秀夫途经仙游枫亭厝埔(今枫亭官桥村)时,侍郎蔡曰忠为陆秀夫的爱国义举所感动,请杨太后赐婚,将十七岁女儿荔娘许配给秀夫作副室。1279年二月,元军攻破崖山,《宋史陆秀夫传》载,“秀夫度不可脱,乃杖剑驱妻子入海,即负王赴海死,年四十四。”噩耗传至枫亭,荔娘设灵吊祭,并将陆丞相衣冠葬于莆田醴泉里嵩山护国寺之南侧。

      每次翻阅《宋史·陆秀夫传》,几乎都是心惊胆战,几乎都不忍卒读:“秀夫度不可脱,乃杖剑驱妻子入海,即负王赴海死,年四十四。”短短24个字,包含了作者的深情,闪耀陆秀夫人格的光芒。“度”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果断;“杖”虽然与一个书生的形象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但是这样的关口,他的眼里必定是强忍着泪花;“驱”里则不知隐藏着多少的心酸化成的冰冷和决绝;“负”所背负的不仅仅是幼帝的身躯,而是一种儒生的信仰和一份家国的分量;“赴”体现出一种慷慨就义的担当,而“年四十四”则潜藏着作者太多无处可与言说的怜惜与悲叹。

      乾隆三十六年(1771)所修《仙游县志》载:丞相陆秀夫夫人蔡氏墓在连江里南岭山后,丞相衣冠藏在莆田醴泉里护国院。据当代所修的《莆田市地名志》记载,蔡荔娘孕有一子名陆剑(应为陆钊,详见《仙游县志》),陆钊次子玖伍为了守护祖父的衣冠冢,弘扬祖父的家国情怀,砥砺子孙的品行,就举家从枫亭迁到象山脚下居住,因此地在枫亭之东,遂改名为东庄,这也就是现在的莆田市秀屿区东庄镇。

      《仙游县志》里还记载许多陆秀夫子孙生活的情况,让人不时地怀想英雄的行为。枫亭人则兴建了“三贤祠”,把枫亭最有代表的政治文化人物蔡襄、林兰友和陆秀夫一起供奉起来,让大家世世代代景仰。

      其实,只要你的脚步慢一些,你的目光锐利一点,你就会解开莆田文化的密码,你就会发现莆田人内心深处的英雄情结,你也会发现散布莆仙大地各处的宫庙祠堂依然保有先辈的英灵与祝福——妈祖庙、报恩寺、香山宫、陈文龙纪念馆……许多村庄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寄托对英灵的敬意和缅怀……

      忠义不可辱,衣冠犹可鉴。一座衣冠冢,牵出一段血泪往事,牵出一个地方不屈的品格,也牵出我们的信仰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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