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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项全能的画坛“老马”——方纪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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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纪龙,1942年生,福建莆田人,高级教师。师事陈子奋多年,致力于工笔花鸟,尤精白描。书法师从沈觐寿,以褚体见长,兼善隶书。其作品诗书画并茂,相得益彰。其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展并获奖。先后在莆田、福州、印尼、美国华盛顿等地举办个展或联展。《玫瑰白头翁》被天安门城楼收藏,《牡丹蜜蜂》被美国白宫收藏。出版有《方纪龙花鸟画集》、《方纪龙诗词书法集》、《画菊入门》和《陈子奋评传》。传略和艺术成就列入多部大型辞书。现为福建省美协和书协会员、全国诗词学会会员、莆田诗词学会副会长、莆田市美协和书协顾问、锦江书画院院长、锦江诗社社长、福州画院特聘画师。

      在福建画坛,方纪龙的名声,不仅仅因为他的画家身份,更主要的,是他以诗、书、画、文“四项全能”而闻名遐迩。2008年10月中旬,“莆仙籍作家艺术家书展”,作为第二届莆田文学节的重要内容在莆田古谯楼隆重举行,展出海内外莆仙籍作家艺术家书籍近700本。其中,方纪龙一个人就展出了五本,内容分涉美术、诗词、书法、文学。画家方纪龙以多才多艺的渊博学识和独特技艺,再次引起莆田乃至福建文艺界的广泛关注。

      1、坎坷曲折的艺术人生文学节刚结束,记者赴著名侨乡江口镇,慕名走访年逾花甲的方纪龙。这位生于1942年的老画家在闲聊中感慨道,他不是宿命论者,对命运本来并不相信。然而,当他度过花甲,回首人生之时,突然想起54年前算命的一段往事,对命运之神顿生敬畏之情。它,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方纪龙属马,1954年是他出生后的第一个本命年,小学刚毕业,即将进初中。在他考上锦江中学的次日,祖母带他到涵江一位姓徐的算命先生那里去算命。算命先生看了他的生辰八字,吃惊地对她说:“这孩子生辰八字里有三只马。要是再多一只马,不是当大官就是大富大贵。不过有三马也够有福气了,将来很有出息。可是他路不顺,一生会遭几次厄难,但这不要紧,每次都会有贵人相助,逢凶能化吉。”

      说不清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生的巧合。方纪龙初中毕业后不久,家庭连遭变故。上一辈政历问题的阴影立即如紧箍咒般地套在他的头上。他自幼爱好美术,想当个画家。1960年高考时,他第一志愿就填浙江美术学院。可最后却因身份问题,只考上刚办不久的福州师专,而且读的是与美术毫不相干的俄语专业。

      1961年,他因为“身份”问题,被下放到农村。这段“下放”经历,对他的成长帮助很大。精神上的磨砺和肉体上的锤炼,使他学会如何在屈辱中生存,如何在逆境中奋进。他在一年中阅读了大量的书,阅读面很广,不仅包括古今中外名著,还涉及美学、哲学等领域,还常练字、作画、拉琴以自乐忘忧。

      福州师专有位姓祝的女老师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在下放将满一年时,她找校长高展反映他的情况。她说:“方纪龙书读得全班最好,政治表现也很突出。俄语班下放别人我没意见,单单下放他一人真没道理。”高校长回答得十分干脆:“那就叫他复学吧。”于是他又第二次踏进大学的门坎。

      这一波折使祖母更相信命运了。她说:“这不是有贵人相助又是什么? ”

      或许,真的时来运转,在复学后半年多,他与福州姑娘张琼相恋了。毕业时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分配在福州的机会毅然下嫁到莆田。对他来说,她是最重要的一位“贵人”,正因为得到这样一位贤慧的妻子,他才能在教学之外又开创出另外几个领域的辉煌。

      1966年,是方纪龙的第二个本命年。“文革”伊始,方家就遭受一连串的冲击。在旁人看来,他祖父是归侨,祖母是基督教徒,父亲政历有问题,母亲当校长,是走资派,姑丈毕业于黄浦军校,叔叔和四个舅舅都在海外。什么罪名都可以安得上。于是,家被抄了一次又一次,母亲被批斗,游街。还好他年轻,刚出校门不久,个人政历清白。他执教的学校又是省重点中学,老教师多,当右派他一时还轮不到。

      1967年“一月风暴”后,学校处于无政府状态,他就跑到福州,沉下心专攻书画。他的两位老师陈子奋和沈觐寿在“文革”中也受到冲击。“黑帮”门前车马稀。他们见到这位来自莆田的诚心求教的学子,自然也满心喜悦。子奋说:“我许多学生看我“臭”了避之犹恐不及,只有你不怕我臭,而且来得最勤。”

      世间事祸福相依。为期十年的“文革”对许多人来说可以说是浪掷韶光,而身处逆境的方纪龙却在省城赢得宝贵的青春时光。他不仅在诗书画方面有长足的长进,在英语自学方面亦收获甚丰,掌握了近万个英语词汇,通读了两大本语法书,还研究起英文版的《红楼梦》。因此到了“复课闹革命”时,俄语教师们只好改教别科,而他不但可以直接转教英语,而且从初中一直教到高中毕业班。

      1978年是他出生后的第三个本命年。这一年,全国各个领域开始“拨乱反正”。饱经磨难的他,格外珍惜黄金年华,除了把书教好外,把业余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钟爱的诗书画。因此,到了又一个本命年,他既成为莆田市外语界的名师,又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书画家。他先后加入全国诗词学会、福建省美协和福建省书协,还被福州画院特聘为画师。这样,少年时代的画家梦终于圆了。

      在“知天命"之年,他感慨万千,挥笔写了一首自度曲《五十述怀》:

      “人道生于马年多有福。我属马,此生不断驮重负,驰骋坎坷路。少时曾萦丹青梦,那堪半途梦断无觅处。命教我,身客青璜作红烛。一晃三十寒和暑。似春蚕,尽把银丝吐。任重道远,自慰未将菁莪负……不逐风华,不求利禄,尽抛荣与辱。更鄙趋炎钻营图虚名,只为真才实学垂千古。君不见荣华权势如烟云,金山美色皆为身外物……诗书画里度春秋,心高哪管凡夫妒。人世寄蜉蝣,惜寸阴,莫教有限余年成虚度。寿辰时,恭引吾师子奋晚岁语,但祈平安春永驻。是非成败自有后人评,真善美,自芬馥。”

      2、一专多能的花鸟画家花鸟画艺术是我国绘画特有种类,历史悠久,遗产丰富,理论备赅,自古至今大师辈出。由于题材范围及艺术分域的限制,它的难度相对更高,对画家的文化素质与功力底蕴的要求更为严苛。方纪龙的工笔画中,处处展示非常精到的一手勾勒功夫。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孙克先生对方纪龙的工笔画极为赞赏,他说,“方纪龙的工笔画以线描为主,勾勒传神行笔微战,流转中寓迟涩,而顿挫中含腴润,可感到行笔的专注与力度,从而避免了大多线描勾勒的疾滑、率易从而令人产生的单薄、枯索之病。应该说,在线描艺术上,他的作品是继陈子奋之后,达到较高水准的一位”。

      方纪龙的早期作品,已显露出在线描方面的才华与追求。1974年作的以鲜桃荔枝为主题的条幅上,蒙陈子奋先生题识“荔香桃熟寿千春”“纪龙画友近学宋钩,精进不已,此作笔力道劲,赋色淡雅,诚佳构。”此画确是一件洋溢着勃勃生机的作品,不但线描精严,“笔力道劲”,而且画面结构合理自然,节奏疏密变化有序,可称功力情韵俱佳。陈师的题识中,称赏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方纪龙对艺术技巧的态度是比较通达的,他并未在线描方面划地为牢,他优游于线描、敷彩(或用传统重彩或用淡色如西法水彩)以至意笔之间。在精严的线的节律之后,他时而轻松传神地以意笔点睛般衬以鸟雀或湖石,别有一番磅礴潇洒之气。此时他并不考虑“纯"的问题,或许他想的只是完成一件艺术作品而不是制白描画稿。

      就中国绘画来说,线是最基本的造型语言,而且由于以毛笔为工具的书法艺术的发展形成“书画同源”的理论,其结果便是线条审美意识已经深深融合于全民族的文化观念中,数千年传承不隳。线描艺术的发生发展并不断出现高峰的历史贯穿于整部中国美术史中。从顾恺之、吴道子、李公麟到陈洪绶,标志着线描艺术曾经达到的高峰。近代以来擅此道者虽不乏人,但由于西方画法及观念的引进,难免影响学者精神旁骛,专精者实在不多。因之上世纪50年代《陈子奋白描花卉集》一经问世,即令画坛震动。几十年来陈子奋白描之名愈传愈远。画家潘主兰先生论子奋白描,认为他笔法得于篆书,“冶邓(石如)吴(昌硕)之法于一炉,笔力道劲,气息体势深厚,白描勾勒有顿挫,有战掣,有变化,功力源于篆书。”这是很深刻的评论。金石入画,是道咸时期文人画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现象,促其发展直至出现近代吴齐等高峰(据黄宾虹语)。而子奋先生以金石笔法入白描,令白描于诸多高峰之外又出一新天地,则是子奋对这古老艺术的一大贡献。

      方纪龙的工笔花鸟独到处在于完全以线描为基础、为骨架,并进而令线描具有充足的造型表达力,在线描书写迹象变化运用中令画面丰腴饱满、骨肉匀停而充满生命。孙克先生认为,方纪龙的线描真脉得之于陈子奋,“他以自己不懈的努力在绍述和发扬着子奋先生在线描艺术上的追求和理想”。

      除了花鸟画线描艺术的登峰造极,方纪龙在诗文和书法方面均具有较高的造诣。画上题诗是我国文人画的优秀传统。孙克先生在为其画集作序时说,假设在西洋油画、水彩画上题上许多字再盖上朱红印章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反过来如果吴昌硕、齐白石的画上没有了题识,那么不仅失去了最引人玩味的内涵与趣味,其形式美感也就变了味。李可染的山水画上都有题字和多枚印章,我们只感到文化气息的丰富和品味的高雅。当然,这些也“只可为识者道,不可对外行言”的。方纪龙画上的配诗,言之有物,情感真挚,格调高雅。他的书法非靠“天才”,而是有根底的,他告诉记者,年青时他得到近代书法名家沈觐寿先生的亲传,以初唐褚遂良的古朴、端严、清润、丰腴的楷书筑基而成,所谓“刚健含婀娜,端庄杂流丽”,也十分配合他的画面风格,这方面他是经过熟虑慎选的。

      方纪龙早年坎坷,求学的历程很辛苦。有幸的是从1960年起,得追随陈子奋先生左右,直到1976年子奋先生去世,过从密切,深得先生信任,不仅在艺术上亲传指授,晚年还向他讲述许多自己生平轶事及从艺历程,足见师生情谊之深。几经艰辛创作,他撰写了20余万言的《陈子奋评传》,已经脱稿,即将出版。该书证据翔实,内容丰厚,对近代美术史的研究很有价值。既无愧于恩师又有裨于后人,这样的精神令人赞佩。1995年,《陈子奋评传》一文曾于《福州晚报》连载半年多;1998年,在“我爱福州”征文评奖中,他的《金石书画家陈子奋》榜上有名,再次体现了方老的文学功底。

      3、夕阳璀璨的晚年生活1993年,在教龄满30年时,方纪龙决定提前退休,因为对诗书画之钟爱始终是他解不开的情结。这匹在崎岖小路上负重颠簸的老马终于“识途”回归了。

      许多人在退休后多少有点“失落感”,方纪龙却不然。他想,自己已卸下教学方面的沉重负担,辞去诸如莆田市政协委员、涵江区政协常委、莆田市外语教研会副理事长等多种社会兼职,可以自由自在以诗书画自娱,安度晚年。始料不及的是,随着艺术知名度的提高,他退休之后比在职时更忙。求画者络绎不绝,穷于应付,社会职务又增添了许多:他被选为莆田市和涵江区文联委员、市诗词学会副会长,还加上了“莆田市美协顾问"、“市书协顾问"、“市外语教研会顾问"、“涵江区美协名誉主席”等十几个头衔。作为文化“名人”,他经常应邀出席各种会议,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他曾被福建省文联、福建师大、莆田市政协等邀请举行书画讲座,还应宣传部和政协之邀先后赴丝绸之路、浙江的雁荡山、江西的三清山、龙虎山和本省的武夷山、太姥山等地采风和文艺交流。

      晚霞犹璀璨,夕阳无限美。他给自己的画室命名“返朴斋”,意为回归自然,归真返璞。他的晚年生活十分充实,经常充实得忙不过来,但他感到满心的喜悦。一匹驮着累累硕果的老马,迎着瑰丽的晚霞,驰骋在鲜花遍野的草原上是何等地写意!

      2002年,是方纪龙的花甲本命年。回首往事,感慨万千。他终于“认命”了:自己的一生,永远是一匹不知疲倦的奔马。春节期间,他一连画了四幅骏马图并各题一绝:

      长效名驹日万程,力疲振鬣为苍生。

      霜蹄惯踏崎岖路,伏枥何辞重荷征。(其一)亦非良骥亦非驽,尝尽风霜早识途。

      赢病犹思驰万里,难逢伯乐却心娱。(其二)君非属马爱名驹,泼墨挥贻一的卢。

      看我香蹄骄得得,崎岖越尽向天衢。(其三)马年意笔起风云,画马一帧贻马君。

      纵是此驹非赤兔,驰骋不息自超群。(其四)晚年的方纪龙,边静心研究书画诗文,边热心公益事业。他经常参加政府部门举办的爱心义卖,为捐赠救灾、救助白内障“光明行动”等乐此不疲。他的花鸟画作品,多次作为市政府的礼品画赠送中国驻阿根廷、巴西等大使馆以及国内外各界人士,他只收取微薄成本费(价格相当于市价的五分之一)。去年开始,他和赵玉林先生一道,义务在福州开国学讲座。每个月的第三个周日,在天元山庄开讲的中国诗词书画欣赏课,吸引了众多关注国学的听众。一次,国学课下课后,一位美国归来的华裔女士饶有兴趣地问他:“您老对画上题诗的造诣如此之深,一定是美术专业毕业的吧?”方纪龙笑着摇头。那一定是中文系毕业的吧?也不是。接下来,他和女士用英语熟练对话了十多分钟,女士惊奇道:您是英语系的?方纪龙再次摇头:NO,NO。在旁地同学这才告诉女士,方老师大学读的是俄语专业啊!这段国学课上的佳话,此后一时传为美谈。

      方纪龙的2幅书画作品,近日在福建省画院成功拍卖。11月中旬,他将应邀参加香港荃湾区第二届艺术节,他的10幅作品将同时在艺术节画展上亮相。再过一段时间,他的《方纪龙诗书画集》拟正式出版,这将是他的第八部专著。{nextpage}

    方纪龙:诗·书·画奇才

      2007年盛夏,福州天元花园。

      风都是热的,热浪滚滚,知了在树丛中嘶哑地鸣叫着。正是省城一年四季中最难熬的时节,而在楼上的一个大厅中,则座无虚席,许多人正兴味盎然、入迷地听方纪龙的国学讲座.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天,福建省著名诗人、书画家赵玉林和他都会在这里举行讲座,讲授中华民族源远流长、深厚、闪烁着先贤智慧光芒的思想文化。丰富的学问积累,多年的教学经验,使他讲起来挥洒自如,围绕主题,引经据典,名人格言、古典诗词、佳句,信手拈来,巧妙发挥,高雅而不失通俗,妙趣横生,引得一阵阵朗朗的笑声、掌声。就在盛夏的这一天,讲述题画诗时,随口而出的许多唐诗宋词名句,博得一阵阵掌声、喝彩。下课时,很多听众出于仰慕之情,围了上来,问道:“方先生,您是美术系毕业的还是中文系毕业的?不仅画画得这么好,国学这么好,古典文学还如此精通?”方纪龙笑了笑答道:“我什么都不是。”这时有一位从美国回来的女听众也围上来说:“方先生,我在美国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丰富、精彩、生动的国学课。您的讲学,让我为我们民族这么博大精深、辉煌的历史文化而自豪……”方纪龙听她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就立刻用英语跟她交谈了十几分钟。一口流畅自然的英语,让所有在场的人顿感愕然。有人忍不住问道:“既然您不是美术系毕业的,也不是中文系毕业的,那您一定是英语系毕业的?”方纪龙又笑了笑答道:“我什么都不是。”

      这位自称“什么都不是”的方纪龙先生能在省城开国学讲座,并产生如此的效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记得曾听一位学者谈到:衡量一个人讲座效果怎么样,标准实际上也很简单,即当他讲完后,听众是否意犹未尽,围上来问这问那,充满热情。

      出于一种探究心理,或者说是好奇心吧,笔者专程前往方纪龙的老家一莆田市江口镇采访这位“什么都不是”的“怪才”。

      一

      云淡风清,天空一片蔚蓝,暖暖的冬日洒在方砖铺地的古雅的院子里。庭院深深深如许,和煦、清新的阳光下,方砖上的淡淡的青苔,深红色、绯红色、紫色、黄色、白色的花,姹紫嫣红,清香弥漫:蜜蜂嘤嘤,蜻蜓、蝴蝶在花丛中翻飞,啼鸟在绿树间婉转,生机盎然而又宁静幽雅。院子右侧,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屋,透着一种浑厚而又绵远的历史文化积淀,在这“水泥森林”遍地的时代,让人别有一番似乎己经离去了很久很久的感受、回味。院子左侧厅堂中央,年近百岁的国学大师文怀沙题写的幽雅超然的“返朴斋”三个大字,迎然入目。浓浓的书画墨汁馨香,融和着一种“高山流水、平沙落雁、阳春白雪”的意境,让人心静、淡泊、超脱……

      这座幽雅静谧的院子,就是兴化大地著名书画家方纪龙的居所,在这里,他度过了不平凡的六十几个春秋。这也是一块风水宝地,孕育出方纪龙这样的诗、书、画奇才。

      自古才子多坎坷,方纪龙也未能例外。

      世事无常,人生莫测,在一个时期是不幸或屈辱的事,在另一个时期就可能成为一道头上、门楣生辉的光环。方纪龙的家世出身,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一是“又黑又臭”,海外关系、政治历史、国民党黄埔军校、走资派……祸及三代,株连亲友,谁的家庭有这种社会关系,在政治前途、工作命运上,势必难逃厄运。而在今天看来,走资派意味着大小是个官,海外关系、黄埔军校等,是一种社会身份、历史地位的象征,让人羡慕、欣赏、仰视不己。

      从那个“黑窝”中走出来的方纪龙,自然是天生的“黑种’,“孺子不可教也,”尽管学习成绩优异、表现良好,表面上划入“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范畴,但在背地里的罩着神秘色彩的档案中,则贴着高考“不予录取”的标签。高考时,好在他的俄语成绩99分,单科状元,省教育厅厅长又有指示,“全省各科的高考状元都要录取”,否则连福州师专都进不了,更遑论他出于爱好、希望将来成为画家而填报的浙江美术学院。对方纪龙来说,1960年以这样的政治背景能考上福州师专,已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尽管考上了福州师专,但方纪龙仍未摆脱“家庭成份”这个紧箍咒,一年后,政治复查发现了这个“漏网之鱼”,他即被“光荣下放”回老家江口务农挣工分。幸亏老师出于爱才之心,为他鸣不平,找校长反映,他才在下放近一年时获准回校复读。

      是金子总会闪光,也总会被人衷爱,方纪龙以自已出类拔萃的才华、真诚纯朴的人品,赢得了“红五类”家庭出身的福州姑娘张琼的芳心,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毕业时放弃分配在福州的机会,为爱情毅然下嫁到莆田。从此两个人莺凤和鸣、相濡以沫、甘苦与共,相扶相携走过了几十个春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福州师专虽然意味着方纪龙因为家庭“政治问题”受了一定的委屈,但也可以说这个地方是他的一块“福地”,因祸得福,在那里,他收获了人生难得的爱情;又因那个源头,有幸师事著名画家陈子奋、书法家沈觐寿、诗人、书画家赵玉林,使他在诗书画方面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以方纪龙在社会上的形象,绝大多数人仅仅把他跟诗书画联系在一起:诗人、书画家.很少有人把他跟英语这门在人们的概念中似乎跟诗书画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连结起来,除了他周围的人或和他有过直接关系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外语水平能达到和“老外”直接交谈的水平。而让人惊讶、佩服的恰恰就在这里,这位诗书画奇才,却曾经是省重点中学莆六中的一位出类拔萃的英语教师、外语教研组组长、莆田地区外语教学研究会副会长、教育系统首批高级教师,尤其难得的还在于,他并未接受过英语高等教育,扎实深厚的“ABC”全是刻苦自学来的。

      综观方纪龙在多个领域的非凡成就,人们称他‘三怪”,一怪也,不是画院出身却以书画著称;二怪也,不是中文系毕业却以诗文著名;三怪也,不是英语系毕业,却为高中毕业班授课十六届。

      1993年,在教坛上辛勤耕耘三十个寒暑的方纪龙,因连续十几年的高中毕业班教学工作的超负荷承载,加上书画艺术名声日盛,求画者络绎不绝,心脏出了问题,决定提前退休。从此,专心于诗书画,比较集中地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出版了《画菊入门》、《花鸟画集》、《诗词书法集》、20多万字的《返朴斋文存》、20多万字的专著《陈子奋评传》(亦在《福州晚报》连载)、《赵玉林方纪龙诗书画集》等。

      二

      从事国画的人,除画之外,还需要书法和文学、美术等的画外功,而方纪龙从小就痴迷于古今中外的文学著作,博览群书,这在有形无形中培养出了他的丰厚的文学素养,受益终身。在诗词的这片极其广袤的海洋中,他侧重于格律诗,亦能写自由诗。

      方先生的国画以白描见长。他的诗词亦喜用白描的手法,追求恬淡优雅、韵味隽永的风格。这种手法与陶渊明、王维的诗风一脉相承。1998年,他退休回到老家锦江,把斋室名改为“返朴斋”,他在七律《归乡自勉》中欣喜地写到:

      世人谁不恋城间,我却返乡蛰旧居.

      日眺江潮时涨落,夜暗楼月自盈虚.

      闻鸡腕蓄千钧力,伏杨胸藏万卷书.

      常拭尘埃心似镜,归真返朴在清庐.

      在诗中,一个毕生追求艺术的老者之心态是何等平和!再看他的一首《西江月》:

      晓露蝶花庭院,春风翰墨楼台。

      归真返朴远嚣埃,足可超然物外。

      何必折腰权贵,岂能俯首庸才?

      香笼书画月笼斋,看我这遥自在。

      这种恬淡、与世无争的心态并不意味着消极,他热爱生活,热爱人生,他的诗中还不时进发出青春的活力。有一次他与毕业三十多年的学生聚会时,即席吟了一首《虞美人》:

      银蚕红烛情难了,日见青丝少。重逢桃李共春风,

      不尽酸甜苦辣笑谈中。

      梦痕心影今扰在,壮志何曾改?沦桑扫却少年愁,

      自有家情无限永奔流。

      古典诗词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其最显著的特点,是用平白如话而又非常形象、淡雅、秀丽的语言,写出了历史、社会、人类思想感情、心理、生活的最真实、最富思想性·哲理性、触动人心、引人深思的一面,写出了人们心中想表达而又表达不出的东西。古典诗词之所以会受到不分种族、不分行业、信仰、不分老幼的喜爱、崇尚,其中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在于,其反映了人生的许多最本质性的东西。方纪龙的诗词,读来就让人感到了一种古典诗词般的平白、优雅、深刻。

      在书法艺术上,隶、楷、行等,方纪龙都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隶书《花甲抒怀》,笔力刚柔相济,用笔提按分明,笔画节奏明快,优美舒畅。字型端庄、清朗,富有意趣,耐人寻味。楷书《西江月·题返朴斋小景四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运笔轻健而又柔韧,线条流畅中蕴含着深沉和丰厚的内涵。整体上给人的感觉是,高雅、清丽、峭健,有着一种摄人心魄的艺术感染力。《五十抒怀》·《江城子》等,都透着一种深厚的艺术功力,和诱人的艺术魅力。

      欣赏由著名画家吴作人题名的《方纪龙花鸟画集》,令人耳目一新,仿佛进入了李贺所描绘的“玉轮轧露湿团光,莺佩相逢桂香陌”的不染尘埃的月宫。《月季蝴蝶》一画,峨岩间,绿叶扶花,斑斓的蝴蝶翩翩飞来,不言春色,而春色迎面扑来,天地人间,其洁、其静、其雅,纤尘不染。《牡丹孔雀》图,五朵牡丹,形态各异,鲜活、轻灵、璀灿,叶瓣未尽绽放,栩栩如生,透着一种娇贵、一种高雅、一种纯丽。之上的孔雀,在方纪龙的笔下,如百花锦簇,又是能够舞动的生灵,让人惊叹造化的神奇和绝妙,想起了著名舞蹈家杨丽萍的经典作品《雀之灵》。孔雀开屏,迎着朝霞飞舞,展示出来的灵性、鲜丽、异彩纷呈,贵不可言,有时候甚至能让万物之灵的人类相形见绌。牡丹,国色天香;孔雀,生命之灵,方纪龙把植物和动物的精萃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折射出一种美不可言的生命的极至辉煌,令人为之叹服。在画技上,如著名美术评论家孙克所言:方纪龙的工笔画以线描为主,勾勒传神行笔微战,流传中寓迟涩,而顿挫中含肤润,可感到行笔的专注与力度,从而避免了大多线描勾勒的疾滑、率易从而令人产生单薄、枯索之病。应该说,在线描艺术上,他的作品是继陈子奋之后,达到较高水准的一位。

      在方纪龙的文化艺术创作生涯中,师从的虽然都是福州的老师,但对自己的摇篮地一莆仙大地的历史文化,一直怀着一种深深的敬仰和眷恋,尤其对画界先贤李耕。他一直拜赏李耕的画作,无论是作品的思想内涵、意境,还是艺术水准。他认为,在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史上,能与李耕论伯仲的,屈指可数。为了学习、宣传、弘扬李耕的画品、画艺,他曾集中相当的时间,对李耕及其画派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并撰写了十几篇论文,发表在各种刊物上,论文数量之多,甚至于超过了李耕的弟子。

      退休后的方纪龙,应邀出任与他的丹青事业戚戚相关的莆田市老年书画艺术协会副会长,在莆田市原市长姚振泉的带动下,为介绍、宣传、重点推出李耕及其画派,殚精竭虑。为了打造莆田市文化艺术品牌,在他们的辛勤组织下,李耕及其画派的作品先期在福州展出,之后,认为还可以进一步加强力度,决定争取去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2001年秋天,晋京展出一事终于成行。对此事,姚振泉对他赞赏备加,说:“从《画集》的征序和编排、《论文集》的整理和校对等工作,他都出了不少力。我两次和他进京,使人意料不到的是,他与首都文艺界的许多名人都很熟,如现任全国美协理论部主任的孙克、中国美术馆学术部主任刘曦林和国家级学界泰斗文怀沙等都是他的老朋友。李耕画作《达摩》被故宫收藏一事最初也是由他找北京的朋友牵线的。纪龙先生画风虽不属李耕画派,但他摒弃门户之见,积极宣传和弘扬著名艺术家的成就,没有那种“文人相轻”的陋习,体现了高贵的品格。”

      这次晋京画展,产生极其良好的社会效应,实现了老市长在首都打造莆田文化品牌的初衷。李耕先生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他为人民大会堂创作的巨型画作《松青鹤白东方红》的广为人知;他的作品,不仅列入总结上半年全国美术成就的《中国现代人物画全集》,还列入《花鸟画全集》和《山水画全集》;2008年中国美术学院出版几本挂历,名家除齐白石、潘天寿、黄宾虹外,还有李耕。李耕的艺术成就在世纪之交能重放异彩,得到国家权威美术机构的确认和推荐,这是莆田市老艺协对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和打造莆田文化品牌的一大贡献。

      自古莆阳多名士,历代不乏精于书画又擅长诗文的高手,上世纪,张琴和陈鹤两先生即是。方纪龙可以说是继他们之后的又一位诗书画三绝之佼佼者。叶剑英元帅诗云:“老夫喜作黄昏颂。”方纪龙对人生的态度是积极的,因此他能老而弥坚,晚而不衰。一个功成名就的老画家至今仍笔耕不息。

      他以浓墨重彩来书写人生,这样的晚霞能说不瑰丽吗?{nextpage}

    腕底毫生千色锦——方纪龙的书画情缘

      方纪龙老师是我最敬慕,交情最深厚的挚友,我结识他,有一段戏剧性的色彩。80年代初,在一次民盟会议上,我向坐在身旁的同志询问会议厅中央挂的一幅《百鹤图》作者是谁?竟想不到,身旁的同志就是我渴望拜访的纪龙。从此,拉开我们近三十年热情如火,文友情谊的序幕。

      纪龙生于兴化湾畔的教师世家,这里的文物胜迹,人文景观,给南来北往的人留下多少美好的遐思。他就是在这样一个文化积淀丰厚的环境里成长,逐步成为书画并茂的艺术家。我与他的交情也是在书艺活动中演绎。仙游李耕画院刚成立不久,在他的倡议下,李耕画院与锦江书画院在江口和仙游文庙两地举办联展的圆满成功,展示了纪龙在书画界中的威望和影响,促进莆仙书画界的友谊和艺术交流。1995年,在福州画院举行的纪念李耕诞辰110周年大会上,他将子奋恩师收藏的“李耕画集”清样册转赠给仙游县人民政府,充实了李耕大师画艺的珍贵资料。2001年秋,“李耕画派暨莆仙书画展”在北京举行,纪龙作为筹备组成员,先期晋京做了大量联络宣传工作,撰写《李耕与百年中国画展》等十几篇文章,刊发在北京和莆田诸家报刊,并收入“李耕及其画派评介”,引起首都和福建文艺界的关注。

      纪龙不但是我的益友,更是我的良师,他为人纯朴坦诚,古道热肠,在我文学创作的岁月里,他为我勉励再三,雪中送炭。1996年,我出版诗集《生命火花》,他在湄洲日报发表评述《山泉流淌情更长》。2004年,我的散文集《流金岁月》付梓,他寄来设计创作的《蟠桃仙鹤》作为封面,还馈赠《牡丹宝鼎图》和书法《囉唝曲六首——咏菊》,至今我还珍藏在书斋里。尔后,陆续送来亲自题签的画册、画集和文荟,我也把李耕画艺理论汇编和画家画集送给他,我们之间书信穿越时空,频频传递,连接友谊。纪龙如此重情尚义,珍惜友情,让我感动不已。

      改革开放以来,纪龙的创作进入旺盛的金秋季节,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展并获奖,先后在莆田、福州、昆明、印尼、美国等地举办个展或联展,不久前,在香港举行的艺术节,他参展的48幅作品受到弥高赞誉。作品《牡丹蜂》、《玫瑰白头翁》被美国白宫和天安门城楼收藏。相继出版了《方纪龙国画作品优选》、《方纪龙画集》、《方纪龙诗词书法集》、《赵玉林、方纪龙诗书画集》和《返朴斋文存》,人民日报等多家媒体报道其艺术成就。除绘画外,还撰写《陈子奋评传》、《子翁不死》、《画菊入门》、《风范长存天地间——怀念画家吴作人、黄胄、宋省予》等,情系祖国,讴歌盛世,描绘时代生活,寄托和缅怀已故恩师和老一辈艺术家的艺术建树又有禆于后人。纪龙在诗词、音律和书法方面有较高造诣,堪称一位多才多艺,诗、书、画、文俱佳的艺术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孙克极力推崇赞赏说:“方纪龙的工笔画以线描为主,勾勒传神行笔微战,流转中寓迟涩,而顿挫中含腴润,可感到行笔的专注与力度,从而避免了大多线描勾勒的疾滑、率易从而令人产生的单薄、枯索之病。应该说,在线描艺术上,他的作品是继陈子奋之后,达到较高水准的一位。”纪龙书画艺术获得如此卓著成就,使我感到莫大欣慰和喜悦。

      “晚霞多璀灿,夕阳无限好”。1999年,纪龙退休回到家乡“返朴斋”。 退休是人生旅途驿站的换岗,不是终点,他仍专心致力诗文和学术研究,挥毫绘画,慈善义卖,为社会奉献爱心。至今,我还记忆犹新纪龙发表在“莆田文学”的一篇风趣抒情,文采斐然的散文《烛火摇曳诗意浓》,追忆当时几位上山下乡血气方刚的知青,程秀荣、陈章汉、林建莆等于1976年元旦相聚鳌山写的《残烛遗篇》经历蹉跎岁月,已功成名就,而“最不争气的我”,只是由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外语教师错位当了一个诗人、书画家。纪龙的一生,倾注了汗珠和心血,虽然坎坷曲折,如诗如梦,但没有失落,无悔无怨,与情牵魂萦的书画艺术情缘没有改变。他是莆仙一位不可多得的画坛奇才,这里,我对纪龙的“归乡自勉”诗附和一首“岂止声名播里闾,海滨共与仰清居。明窗净几多留韵,妙笔绮才信不虚。腕底毫生千色锦,胸中志蓄万笺书,罗山凤月春长在,过客咸瞻高士庐”。

      我衷心祝福画家方兄晚年幸福安康,艺术之旅春意融融,艺术人生更加辉煌。           (张德成){nextpage}

    漫将春色播天涯——记花鸟画家方纪龙

      花鸟画家方纪龙年近七旬,莆田市涵江区江口镇人,原莆六中高中英语组组长、高级职称,通晓俄语和英语,现为中华诗词学会学员、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花鸟画学会理事、福建省诗词学会理、福州画院特聘画师。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方纪龙在省城求学,有一天在福州西湖《宛在堂》见到一位长者在挥毫作画,经打听这位长者就是著名画家陈子奋。纪龙自小喜欢画画,心中顿生拜师之念,便与老画家攀谈起来,俩人很快成了忘年交。一年后,纪龙被分配到莆田六中执教,每到假期,他就带着自己的习作上福州请子奋师指教。陈子奋在赞赏之余也指出瑕疵,并授他白描和勾勒淡彩以及写生与布局。纪龙得到陈子奋的真传后更是勤奋作画,渐渐地,他的宋钩几乎达到可与子奋师的作品乱真的地步。1974年夏的一天,子奋还在纪龙画的《鲜桃荔枝图》上题识:“纪龙画友近学宋钩精进不已,此作笔力遒劲,赋色淡雅,诚佳构。”老画家既鼓励他,又要他以一家为本,兼蓄百家之长,同时还要他下些书法、诗词的画外功。于是他又投师  郑乃珖先生,兼攻工笔重彩,师事沈觐寿先生,练写诸体书法,再向陈鹤先生学习旧体诗词,从而使自己具有扎实的传统文化底蕴。

      在“文革”浩劫十年中,花鸟画被批为“封资修”的产物,老画家陈子奋自然难逃迫害的厄运。方纪龙一次次地前往探望,而身处逆境的陈子奋还是毫无保留地给这位小知己讲画论、改画稿,并为一些好作品题上诗句。1976年2月,陈子奋含冤去世,方纪龙强忍悲痛他立志要接过子奋老师的如椽彩笔,去描绘祖国百花重新开放的春天,这一天终于来到,他的心花与笔下的百花一齐怒放。那白描淡彩运笔沉雄,清新高雅,那工笔重彩富丽堂皇,充满生机。莆田老画家陈鹤看了也禁不住地赞叹:“闽中铁线双钩笔,屈指方君第一人。”

      方纪龙不愧是子奋大师的高足,他没有辜负恩师的厚望,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型画展并获奖:1979年《白菜蟹》等两幅参加 “福建省首届赴香港画展”,1981年 《荷鲤 》等参加在澳门举办的 “现代中国名画展”,1983年起,多幅作品被北京荣宝斋展售,1993年与友人合作在美国纽约举办联展,工笔重彩 《牡丹 》被白宫收藏,1994年工笔白描《百合 》在日本神户展出,获得银奖,1995年 《牡丹双鸽 》获“九五华人书画作品大展”特颁金奖,1996年 《玫瑰白头翁 》被天安门收藏,1997年 《长春图 》在美国获  《世界书画大赛 》优等奖,1998年赴印尼、港澳等地举办画展。方纪龙声名鹊起,他的巨幅国画被挂在省、市政府大楼、宾馆及台北兴安会馆的大厅里,被市领导作为出访国外的馈赠礼品。

      方纪龙的工笔花鸟以线描为主,其勾勒传神,行笔微战,流转中寓迟涩,顿挫中含腴润,令人感到行笔的专注与力度。著名美术评论家孙克说: “方纪龙的工笔花鸟独到之处在于完全以线描为基础、为骨架,并进而令线描具有充足的造型表达力,在线描书写迹象变化运用中令画面丰腴饱满、骨肉均匀而充满生命。无可讳言,他的线描真脉得之于陈子奋,确切地说,他以自己不懈的努力在绍述和发扬着子奋先生在线描艺术上的追求和理想。”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未在线描方面画地为牢,而是优游于线描、敷彩以至意笔之间。在他描绘的群芳图中,可常常见到他以意笔点睛般衬以鸟雀或湖石,显出别有一番磅礴潇洒之气。

      画上题诗是我国文人画的优秀传统,现年84岁的国家画院雕塑院院长钱绍武在谈到画匠与画家的区别时就说,画匠只能照猫画虎,画工艺性的,而画家作画是有自己的感受,即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钱老还说,他的老师秦古柳告诉他,想学好中国画,必须先精通中国的文化。在钱绍武艺术馆里就挂有他亲笔的题词:“国学为根,诗书为魂。”方纪龙也是这样牢记陈子奋老师之嘱,习诗词,练书法,尤其是他后来又拜诗词、书法大家赵玉林为师,从而加厚了自己的国学根基,如在白描 《芙蓉 》中,他题写:“霜天露冷绽奇葩,不与群芳竞侈华。高格何须施艳彩,淡妆素韵胜朝霞。”又如  《百合 》图中写道: “荒涯百合无人问,宿露餐风足自荣。纵是香消枝落尽,尚存根药济苍生。”这些题画诗既是咏花之高洁,也是画家自己品格的写真。

      纪龙早年致力于颜体书法,但颜体笔划过于粗壮,不宜在工笔花鸟画上题识,他听从沈觐寿劝说,改练初唐书法家褚遂良的楷体。褚体 “刚健含婀娜,端庄杂流丽”(苏轼语),与清秀雅丽的工笔花鸟画相得益彰。经过多年苦练,他的褚体书法线条古朴端严,刚柔相济,带有明显的画意,如有些像兰花的心,有些像燕子的尾,而中宫收缩,撇捺舒展又带有黄庭坚的行书笔势,其体势又似宋徽宗的瘦金体,显得骨力爽劲,姿态秀妍,笔墨不浮,气韵潇洒。

      2000年5月,方纪龙的诗词书法集与花鸟画集同时出版,此外他还著有《画菊入门 》、《陈子奋评传 》、《返朴斋文存 》等,2005年8月28日,他还与赵玉林在云南昆明举办诗书画联展。2011年7月,福建美术出版社出版了他的新作——学画宝典《白描花卉》。他是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书法家协会、诗词学会的会员,像他这样 “诗书画三绝”的画家,在我市、乃至全省也是为数不多。如今他依然在侨乡江口 《返朴斋 》作画不辍,其作品广流海内外,诚如他的一首七律诗中所云:“盛世欣逢常自勉,漫将春色播天涯。”           (陈金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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