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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僧清斯

      □陈震辉

      诗僧,顾名思义便是善于作诗的僧人。古代仙游丛林颇多着名诗僧,清初龙华寺的清斯和尚便是当时很活跃的一位诗僧。

      据《莆仙历代高僧大德知见录》载:“释真净,字清斯,仙游人,清顺治年间仙游龙华寺高僧,后主福清黄蘖寺。”另据《龙华寺志》载:“清斯礼本寺德瑞公出家,依年进具于招庆亘和尚处,值黄蘖隐元和尚南游至山,师遂服膺。”隐元以“南泉斩猫”公案对清斯采用照用阐法,先禅机问答再棒喝,清斯顿悟,颇合隐元心意。清斯于是得至黄檗山参拜隐元门人慧门性沛,性沛一见面便以“倒刹竿”照难清斯,清斯再次妙悟禅机。清斯聪颖如斯,以至于“康熙丁巳(1677年)侍御郭公文祥等请出世黄檗”,接任性沛主持黄檗寺。受请日拈疏示众:“在此非此,在彼非彼。既无心于彼此,宁有相于去来?”清斯以自己开悟的禅理启发众人,显示了其豁达不拘的心胸。

      《福建高僧传》载,真净工诗,着有《别庵诗草》。清乾隆莆田文学家郑王臣撰《兰陔诗话》云:“清公禅定之余,肆力词章,浑古上人赠诗有‘松间月映茶瓯白,花下风飘墨渖香’之句,其风致可想见云。”浑古原是鹫峰寺诗僧后主持黄檗寺,他褒赞清斯诗作恬淡超然清雅高致,如松月夜饮若风花挥毫优雅之极。遗憾的是,《别庵诗草》已佚失。

      《龙华寺志》载有一则典故,清斯夜宿厦门真寂寺遇群盗打劫。清斯浑然不惧赠以诗偈:“山家可意物还稀,君子何劳密用机。宝藏揭开将不去,依然把手复空归。”清斯随口一绝,将“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的道理示于群盗,群盗居然黯然而退。这首禅诗说理为主,自然少了意境。但幸运的是,清郑王臣编撰的《蒲风清籁集》收有清斯诗作三首,得窥其“松茶风墨”的高雅诗风。

      其一《登龙峰访碧居老师不遇》:“凿壁疏幽径,依松筑小关。泉停山欲静,云锁院长闲。客至楳初熟,潮回月一湾。危巢归远鹤,疑是老僧还。”此诗平实质朴,风格颇似宋赵汝鐩《访隐者不见》。其二《道山晚眺》:“环流万里锁崔嵬,虎踞龙骧冠八垓。归雁空中惊断去,远峰云外似飞来。东连渤海穷三岛,北控芙蓉接五台。秋入戍楼悲昼角,长城饮马暮嘶哀。”推测这首诗当是清斯“北漂”至崂山所见所感,北边秋凉山海壮阔、云峰惊雁蓬莱幻景、戍楼昼角长城饮马,无一不触动作者的灵魂。诗作气势磅礴、意象宏阔、苍凉悲壮,颇有几分边塞诗的味道,很难想象出自一名出家人。其三《楼居》云:“白云芳草满空山,敢道无钱买得闲。半夜风腥知虎过,前溪雾重想龙还。涧断未歇泉声活,月色才来竹影斑。俗事一毫忘管带,谁知身在上头关。”此禅诗平淡而思致,平淡中蕴涵着诗人超脱尘世悠然自得的情趣。

      此外,《龙华寺志》也收录清斯与众人“斗诗”的《龙华八咏》。在座八人,僧俗皆有,僧为高僧,士为名士。斗诗是诗僧传统,常有名士参与,临时出题,充满谐趣和禅机。清斯所作“八咏”,气魄非凡,颇有名山大住风范。这种气魄在清斯的自题诗《回幢山有感》中亦有所显:“大觉高踪孰可追,满怀仰止旧风规……百代精灵存两塔,千秋勋业没残碑。”清斯在龙华寺时诗名已闻闽郡丛林,诸禅友游历龙华寺时与其必有诗作往来。《龙华寺志》共收有禅友题送清斯诗作九首。

      清斯所交是“谈笑有鸿儒往来皆名宿”,诗友皆与他唱和相从感情至深。与他和诗的有高僧超弘、超素、德林、隐元等、进士余飏、李其蔚和名士郑郊、林铭璜、陈僧权等。其中,隐元和尚是黄檗寺主持,顺治十一年(1654年)开辟日本黄檗宗,天皇赐其“国师”尊号;而明末进士余飏则为官廉洁爱民,弘光朝时与朱继祚组织义兵抗清,城陷战死;名士郑郊则疏爽好施喜亲名贤,随倾性命事之无所惜,曾作诗句:“平生儿女英雄泪,化作西陵枫叶鸣。”交友如斯,难怪清斯会有《道山晚眺》这种悲壮之作。

      据现存资料可知,清斯勤修精进游历南北广为纳请,《龙华寺志》载其所撰《请莲峰和尚结制启》可见一斑:“昙花出世,雪堂欣为白椎。普愿开堂,黄蘖充为首座……参九座而不肯,见百山以服膺……双龙舞候,七佛空迎。”近年,在唐代了明禅师创建的北山南林寺,发现了一块清斯所题牌匾《风高百丈》。匾上四字行草舒朗开阔,一气呵成,气势磅礴。虽然落款磨损不清,但两颗钤印十分清晰,分别是“清斯”和“真净印”。《风高百丈》匾内涵丰富,寓意深刻,其书法特点与清斯文风及个性极为相符。

      综上所述,清斯这和尚不简单,他有情、有义、有才、有气魄。他佛学悟性极高修为极深,他胸怀宽广目光远大,又好以诗会友以文载道,终成一代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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