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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才女贤妃江采苹

      江采苹,唐玄宗开元十年(722)正月二十一日生(一说正月初三),莆阳黄石镇东华(江东村)村人。

      江梅妃其人至今未见于各类正史著述,即使如唐人小说《明皇杂录》、《高力士外传》或《开元天宝遗事》也未提及,但从最早记载梅妃的晚唐作家张沁的《妆楼记》佳作中寻觅,可知梅妃确有其人(按:如文学家鲁迅、郑振铎,史学家刘大杰,考古学家卢兆荫诸人则认为,出于后人传奇小说,不一定实有其人),其相关事迹也可从唐代桂州阳溯人曹邺所撰之《梅妃传》和宋代李俊甫的《莆阳比事》中得到佐证。尽管梅妃其人虽属宫闱秘事,无从在正史查考,但是,我们仍能在其故里莆阳搜寻到凤爪片羽得以耳拾绵传于世。

      唐明皇是位风流天子,多情多欲,后妃成群:如王皇后、杨皇后、刘华妃、赵丽妃、钱妃、武惠妃、江梅妃、杨贵妃、皇甫德仪、高婕妤、郭顺仪、柳婕妤、钟美人、虞美人、王美人、陈美人、刘才人、阎才人、郑才人,……诸多后妃为其生育三十三位皇子,二十九位公主。明皇后宫佳丽万千,因何独宠爱于武惠妃?武惠妃原是武则天的亲侄孙女,幼即姣美妩媚,大胆能干,十六岁时自荐为太子李隆基暖席,遂得明皇专宠。开元二十五年(737),武惠妃病故,怎奈没有哪一位足以填补武惠妃空缺之美女再现明皇之侧,上终日郁郁寡欢,政事悉数托付给李林甫。李林甫在相位十九年,妒贤嫉能,老奸巨滑,城府深密,好以甘言谄人,而阴中伤之,人称“口蜜腹剑”。其败坏军制,蒙蔽君主,弄得朝臣从此正气吞声,朝廷风气为之一变,遂有酿成后来的“安史之乱”,而这一切,还是由唐明皇自己贪恋女色惹起的祸端。

      开元二十七年(739),高力士使闽,采苹已经到了盘发插簪之妙龄,情窦初开,高力士见采苹少丽,这位莆阳山野少女宛若天仙,才貌无双,高力士把她选带入宫奉侍明皇,果大见宠幸。高力士官拜骠骑大将军,进封渤海郡公,每逢国家遣将征讨,常使高力士监军。凡经营宫室,即令高力士监督。选聘后妃,皆由高力士一手操办。四方进奏文表,必先呈高力士而后进御,小事则由高力士全权处理。明皇尝道:“力士当上,我寝则稳。”故常止于宫中,不离左右。于是高力士出朝则权过节度,在朝则权侔宰相,一般权臣如李林甫、宇文融和后来的杨国忠、安禄山,无不谄事高力士。连太子李亨都称高力士为二兄,诸王公主呼力士为阿翁。高力士为人谨慎忠诚,在玄宗朝并无大过失,但唐末,宦官专政用权之风,实由明皇之用高力士开其端。

      当高力士引领采苹入宫见驾,羞得她低头不语,硬是不把那水灵灵销人魂魄的凤眼投向明皇,却神态自若地目视四方。她那生动的长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那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巧唇以及两个风情万千的笑靥,极端合理精妙地布置在她那细嫩似脂,白晰如玉的笑脸上,这张天真无邪的花容让宫中之人千遍万遍看不厌。明皇的双眼早已贪婪地在这张美不胜收的脸上扫荡,虽见过无数的美女,占有无数的异性,但在江采苹眼前,也忘却了官家的尊严,那似饥如渴的猴急之色已漾溢了明皇一脸。采苹那美不胜收的娇容与当年的武惠妃相比,面前的这位南国少女除丰腴稍逊之外,处处胜过了武惠妃。

      采苹不仅是位美人儿,而且才思横溢,善作诗赋,自比晋朝才女谢道韫,淡妆雅服,姿态明秀,画不可描画。采苹性喜梅花,居处大明宫四周遍植梅花,明皇匾其额曰:“梅亭”。《题梅亭》诗云:“亭名梅矣雪霏霏,傲骨清香百卉稀。卓卓不群如玉状,从今呼尔为梅妃。”待到凌寒梅开之际,采苹赏梅吟赋,流连花下,夜半忘归,明皇遂戏称她为“梅妃”。自此,明皇常伴采苹在梅亭对弈品茗,一日,明皇语采苹云:“卿爱梅成癖,朕封你为梅妃好吧!”梅妃此时觉得自己才疏德薄,有负圣恩,诚惶诚恐谢恩曰:“臣妾确是怕才德不足以服人,让人家觉得陛下偏心失察,有损陛下圣誉。既然陛下执意要抬举臣妾,臣妾自然感激铭心。只是万一以后有更适宜的姐妹入选时,陛下不必顾忌臣妾,臣妾仍乐意做个散淡之人。”梅妃的谦恭和真诚,给明皇与后宫嫔妃们留下极为贤惠之印象。

      梅妃是位天份极高的才女,其仪态万方,德容贤静,虽居深宫,尤勤诗赋,尝撰《萧兰》、《梨园》、《梅亭》、《丛桂》、《凤笛》、《玻怀》、《剪刀》、《绮窗》八赋,惜乎今佚。今存唐宋传奇有《梅妃传》,虽为小说家言,未可全信,然所本资料,也有依据。宋李俊甫《莆阳比事》“梅妃入侍”条载:“上尝与妃斗茶,顾诸王戏曰:'此梅精,吹玉笛作惊鸿舞,一一生辉。今斗茶,又胜我矣!'妃应声曰:‘草木之戏,误胜陛下,设使调和四海,烹饪鼎鼎,万乘自有宪度,贱妾何能较胜负耶。’上悦。……”

      明皇笃于骨肉亲情,即位后常与诸兄弟同登禁宫西面的“花萼相辉之楼”,饮酒宴乐,这种兄弟友情确是帝王中少见的。梅妃感明皇知遇之恩,斗胆向明皇献《梅花祝酒歌》三阕助兴,她亲口吹奏白玉笛,笛声悠扬,不徐不疾,令诸王惊叹。继而又作“惊鸿舞”,展轻盈身姿,若流风回雪,香风四溢,翩若惊鸿。其轻舒莺喉唱道:“梅花侍宴一巡酒,愿君寿千秋;耳聪目明心如镜,从善如纳流。……”

      天宝三年(744),明皇对高力士说:“朕不出长安十年,天下无事,朕欲高居无为,悉以政事委林甫,何如?”高力士答道:“天下大柄,不可假人,彼威势既成,谁敢复议之者?”明皇不纳。尽管梅妃苦口婆心相劝,明皇觉得此为妇人之见。不久,明皇玩腻了梅妃,环顾左右,无可意者。怎奈明皇看上了自己的儿媳,见寿王李瑁之妃杨氏貌美,先令出家,自乞为女冠,号太真,然后纳入宫中,以掩人耳目。白居易《长恨歌》中云:“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指得就是杨玉环,玉环肌肤丰艳,美慧绝伦,又晓音律,善解人意,自选入宫,大受明皇宠幸。明皇自此日日笙歌,夜夜专房,沉溺于声色之中,不再过问国事。

      天宝四年(745)八月初六,杨玉环册封为贵妃,恃宠妒悍不逊,勾心斗角有心计,梅妃性格温柔和缓,势衰见欺。杨妃与李林甫暗中勾结,离间明皇与梅妃的关系。天宝五年(746),梅妃被迫迁往上阳东宫。一日,明皇幸华西阁。见梅枝凋零,睹物思人,便宣召梅妃见驾,叙说往昔恩爱,两情依依,不胜悲喜。杨妃闻讯,乘兴冲上阁楼吵闹,无可奈何之明皇只好把梅妃藏在夹幕中,梅妃黯然离去。梅妃谓使者曰:“上弃我之深乎?”使曰:“上非弃妃,诚恐太真恶情耳。”梅妃笑曰:“恐怜我动肥婢情,岂非弃也?”遂作《楼东赋》(按:此赋写于西京兰殿之楼东),抒发离弃的哀怨,情辞读来凄婉动人。

      其《楼东赋》云:“玉鉴生尘,凤奁香殄,懒蝉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苦寂寞于蕙宫,但凝思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况乃花心飏恨,柳眉弄愁,暖风习习,春鸟啾啾。楼上黄昏兮,听凤吹而回首,碧云日暮兮,对亲月而凝眸。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长门深闭,嗟青鸾之信修。忆太液清波,水光浮荡,笙歌赏燕,陪从宸旒,奏舞鸾之妙曲,乘匣鷁之仙舟,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嘱愁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此赋实属唐赋中之名篇,篇幅短小精悍,文字工整,对仗从容,情真意浓,感人肺腑。梅妃回首前情,“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思念往昔与明皇的种种恩爱:植雪梅、品斗茗、沐温泉、荡清波、赏笙歌、舞翩跹、咏诗赋,情深绻绻,而今却“花开易落似郎意,流水无限似浓愁”。在明皇,恩爱已逝;在梅妃,终难释怀。

      杨妃听到梅妃作赋这件事,便在明皇面前控诉地说:“江妃庸贱,以瘦词宣言怨望,愿赐死。”明皇默然不语。一日,明皇在花萼楼上召见外族使者,命人把一斛珍珠密封送给梅妃,以表自己心中的歉疚,可是梅妃不领情,在退回珍珠的同时,以《谢赐珍珠》一诗付使者以进御前,曰:“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何必珍珠慰寂寥”句,表达了这位贤妃对懦弱无情的明皇的怨艾。明皇睹诗,怅然若失,只好令乐府将《谢赐珍珠》谱曲演唱,号《一斛珠》。

      安史之乱后,明皇东归,寻梅妃所在,不可得,命人打听梅妃下落,方知死于乱兵,享年三十四。后来,得其尸于温泉池侧梅树下(按:梅妃居东都,是不可能被杀于西京边的骊山温泉池)。明皇很悲痛,有宦者进梅妃画像,上言甚似,但不活耳。明皇遂御诗《题梅妃画真》:“忆昔娇妃在紫宸,铅华不御得天真。霜绡虽似当时态,争奈娇波不顾人。”明皇意谓:“我想起从前的你啊,又娇媚,又任性,住在我金碧辉煌的宫廷;不施粉黛,不假雕琢,你是那样的纯美、天真!这洁白凌绡上画的,虽是你当日的情态,可叹的是,你柔媚的眼波再也不肯回顾我这无情无义的罪人。”从来是悲怨出诗人,诗穷而后工。明皇在孤寂凄然中面对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不见梅妃形影,何曾相思欢悦,不免怅然若失!五代时人王仁裕等撰《开元天宝遗事》,渲染明皇宠幸贵妃,民间歌谣道:“生女勿悲酸,生男勿欢喜;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足见杨妃宠幸后宫,令人侧目。《旧唐书·杨贵妃序》亦载:“玄宗以惠妃之爱,摈斥椒宫,继以太真,几丧天下。”则将“邦家败丧”之罪归于杨妃。《梅妃传》曰:“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盖天所以酬之也。报复之理,毫发不差,是岂特两女子之罪哉?”

      到了宋代之初,《梅妃传》则把梅妃作为正面人物加以讴歌,又将杨贵妃作为负面人物予以鞭挞,成功地塑造了一代贤妃与误国嫉妃的不同形象,通过不同性格冲突与感情之纠葛,进而对忧国忧民与祸国殃民的两位女性进行对比,梅妃成为人格高尚女性的典型化身!北宋李纲的《梅花赋》,首次以梅花咏喻梅妃。晁说之的诗咏也写到梅妃。南宋邑人刘克庄尝三咏江梅妃,其《梅花十绝答石塘二林》三叠之五云:“半卸红绡出洞房,依稀侍辇幸温汤。三郎(明皇)方爱霓裳舞,珍重梅姬且素妆。”其《唐二妃像》诗云:“不但烹三庶,东宫亦屡危。元来玉环子,别有锦绷儿。”其二:“素艳羞妆额,红膏妒雪肤。宁临白刃死,不受赤眉污。”

      到了清代乾隆四十六年(1781),邑人郑远芳撰《莆乘志略》云:纪昀撰兴化知府衙署联为“荔子甲天下,梅妃是部民。”而诸多兴化文献则云:清道光间兴化知府王广业在府署题撰此联。有当代学者指出:“自宋代以来,中国的才子佳人文学中的佳人基本上是梅妃型的了,盛唐文化的形象代表是杨妃;宋明文化的理想标本是梅妃。”

      梅妃故里之浦口宫创于唐至德元年(756),到明代初期,浦口宫尚为里社性质,成化间,浦口宫毁于倭患。神宗万历四年(1576),莆阳江东村重建浦口宫,入奉并主祀玄天上帝。到了清仁宗嘉庆十六年(1811),邑人再修浦口宫,历时二年,江东村江氏参与捐修,屋宇“更新合殿神像,丹楹刻桷,金碧辉煌。”此时之浦口宫内始加祀江梅妃与江国舅。江氏后人江兰官续修江东的《江氏族谱》,其子江宗高倡建江东荣庆祠,祠成,行正月春祭,中秋节秋祭之仪式,自此,衍出浦口宫的春祭,梅妃诞辰及梅妃中秋赏月日三个宫会。

      “梅妃故里传犹在”,1980年春,浦口宫再次重修,该宫占地面积达一千五百平方米,宫殿坐北朝南,整体建筑由照墙、大门、拜亭、正殿及东西两回廊组成。正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为木柱,抬梁,穿斗混合结构。殿高四米,规模宏伟,建筑精美,当您信步走进一座红墙环绕的大庭院,来到后殿正中的祀坛前,“德配昊天”巨匾高悬殿之正中。可见梅妃画像放置其上,手执团扇,背衬几许梅花。后来,村人莆仙戏化妆师吴玉仁塑成宫外之梅妃像,高达八米,屹立宁海桥的右侧,神态逼真,惟妙惟肖。如今之浦口宫已成为福建省第五批文物保护单位,特别是清代监察御史江春霖书撰题联云:“久藏胜境因人发,信知天地有精英。”和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题联:“有怀期报国,所贵在无私”;“明珠辞一斛,亮节足千秋。”格外惹人注目。(黄祖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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