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厚流光 家国情怀——读林育材《赤子心路——一个老归侨的自述》

　　□郭大卫

　　时空的车轮进入21世纪新的历史时期，素有“文献名邦”“海滨邹鲁”之美称的莆阳，文化事业的发展，尤其是著述业绩喜人，其数量似乎有增无减，文化队伍愈来愈壮大，文化建设日益繁荣，值得赞美。诚然，文化的昌盛将会有效地促进地方经济建设，必将有效地推动社会文明的进步。

　　吾市退休老领导、教育界老前辈林育材先生就是一位新时代文化弄潮搏浪者。他退休后不愿闲暇，笔耕不辍，整理出多年珍藏的老照片及日记，无不打开记忆的闸门，将那些陈旧发黄的照片、书信等“家庭文物”加以缕析，按照编年史式记录，成功地出版了《赤子心路——一个老归侨的自述》一书。书中从其家世、父母辈到自己的童年、南渡异国后回归、求学时代、教坛生涯、政坛履职等，直到退休在家，以时间顺序为经，以经历各时期之事为纬，较为详尽地记述自己曲折而又辉煌的人生历程，表现作者的成长史和奋斗史。这与其说是一部阐述家族的断代史，不如说是作者人生奋斗履历的真实写照。

　　我们说自述就是自传，前者可能是对人生有着侧重的概括记录，有所选择的记忆写实；后者除了人生路子的回忆叙述，甚至带有些评论或反思。在写作体例上，这一类文体可能允许倒叙、插叙甚或补叙，当然是按时间顺序记叙较为常见。作者则是遵循文学写作与史学的一般规律进行整理成篇成册，并且符合逻辑客观存在的文本元素线索，以记实的手法，翔实地记述自己所走过的漫漫人生路。全书洋洋洒洒46万言，始终以激荡、浓烈的思想感情，其“叙事的主轴是从我父亲走出山区，走向南洋，到我毅然回国，终生为祖国服务”为主线索。每一章节里的内容，皆为表达作者所见所闻，甚而所感所思的真人真事，个中所讲述的动人故事，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和事件，而且都非常典型，语言生动。这般文学形式的阐述，可以当作报告文学来阅读欣赏，抑或有记实性小说那般的写作样式。在第一章“我的身世”里，简单扼要叙写前辈们的辛酸小史。不难窥见，作者林氏乃出自莆阳林氏家族一支派，祖先们敢于同生活作斗争，敢于同恶劣环境拼斗。原来其祖先“前安林家”支派是从莆田城厢拱辰一带迁徙进山来到山区新县，过着艰难困苦的生活……为了解脱生活困境，远见卓识，披荆斩棘，远渡南洋印尼，筚路蓝缕，穷困潦倒。……经过一番艰辛的奋斗，勤俭持家，努力创业。当写到其父亲在南洋艰苦谋生时，以精练的笔墨，叙写了父亲应邀回国参加北京“五一”节观礼，看到新中国天翻地覆的变化，心潮澎湃，激发了他爱国主义精神。他父亲的那种可贵的诚实守信、孝悌仁慈、爱国爱乡的思想，深深地影响了儿子们，感召作者努力学习，立志成才，鲜明地印证了林氏的优良家风——“懿德传家”，不愧为林家的好儿子。

　　作者在回忆中学时代求学时，学习刻苦专心，成绩优异，博得师生对他的垂青。恩师李先生在纪念册上写了一句勉励他学习成长的诤言，“以劳动去使大多数的人和自己得到更愉快更幸福的人，就是最有出息的人。”余老师给他题词是：“只要我们不满足于自己现有的知识水平，不满足于一知半解，能随时随地钻研问题，获取新的知识，我们就会不断进步。”两位良师的话成为作者一生的座右铭，亦成为他以后学习生活、社会工作的箴言警句，铭记在心中，落实在行动上。印尼最负盛名的华校——巴城中学留下了作者难忘的身影，在这所人才摇篮，作者不负众望，勤奋读书。其间作者采用插叙的手法，特写了司徒校长、巴中自治会精彩故事。1960年6月，作者竟成为“排华”归侨的知识青年，这一沉重的破坏性挫折，转化成为建设性的挫折。他励志成学，终于考上云南大学中文系。……作者大学毕业后，投身于社会主义教育文化事业，经历了“社教”和“文革”运动的洗礼。响应政府号召，到祖国艰苦的地方去，在东北吉林当了中学教师，此后开始了他漫长的27年教书育人生涯。他始终工作积极努力，先后获“全国中小学德育先进工作者”“全国优秀教师”及“全国优秀归侨侨眷知识分子”等荣誉称号。担任莆田六中校长期间，发动社会集资，兴建教学楼，旧貌变新颜，改变办学条件，推进教育事业发展，做出可喜的成绩。尔后被调入行政领导岗位，又调至市人大常委会工作。这一路辉煌的人生履历，谱写了他大干党的教育事业、华侨事务及人民代表大会之农业农村、台商台资、中华职教社及民主党派统战工作等等，直至担任市领导职务。

　　显而易见，《赤子心路——一个老归侨的自述》一书，无疑是林育材先生人生辉煌史诗，他那“个人纵向的经线有机地融进波澜壮阔的时代、国家、民族、世界的纬轴之中”。作者在即将完成书稿之际，坦然地说“我始终未忘回国时的初心，我努力工作了！我衷心感谢祖国和党对我的教育和培养！感谢人民！”这发出肺腑之言，感恩戴德，溢于言表。其然，作者从求学直至社会工作正好是新中国70周年华诞一路艰辛一路歌的历史见证者。比如，作者在“自序”中说到，“半个世纪以来，我在当初自己选择人生道路上坚定地一步步走过来，既有阳光，也没少风雨，但一路上栉风沐雨，我无怨无悔。我坚守住‘为祖国’这个底线，秉承着‘为人民’的宗旨，直到今天卸下所有社会工作担子！”这部深刻鲜明的自传体书籍，不仅是反映林氏家族一个缩影，又是林家子孙践行优良家风的一个优秀的典型模样，也是他“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作者坦坦然，如实披露自己平生酸甜苦辣经过，用他的智慧和丰富的生活经验来勉励教育下一代，“我要为我的家族留下一份精神财富，让我们以后能够通过我的记叙，对我们家的历史知根知底。我要让我们这个家族血脉的根和源留驻在每个儿孙的心间。”是的，作者正由于有这种初衷之诚心、爱心和热心，叙写了这么厚实而矜重的书本。既成为该家族的“家史资料”、特殊形式的“家谱”，又可提供给社会一部生动的“人学”之范本，同时亦是林氏家族及作者后代的一部经书——家族荣耀与闪光的历史，具有社会教育意义和历史价值。我想，书中的诸多故事可以当作小说家创作的素材，亦可以提供地方文史研究学者整理华侨史的第一手材料。从这些层面上来讲，这部书籍具有历史人文价值和社会文化意义。

　　其实，林育材先生创作这部“自述”，乃为实实在在践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一时代呼唤。他的初心是信心、愿心、忠心，在这原动力的推动下，几十年来一如既往地以一个赤子心怀，爱国之心，爱党之心，持之以恒积极工作，创造佳绩，努力完成自己的承诺。无论是在那非常历史时期，都不改初心，凸显出一个爱国爱乡的归国华侨优秀学子，表现出一个优秀的归国华侨的典型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