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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味的初相》:美味中的世道人心

      □麦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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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莆田作家慕朓散文集《风味的初相》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全书约十万字,包括三个小辑和一个附录,收录有关莆田近80种风味小吃的散文小品,是对莆田传统食物的一次较为全面的梳理、挖掘与记述,也是对莆田风俗人情的一次集中展示。本书语言朴实、自然、简洁,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作者把个人的记忆、情感、家庭等个人体验很好地融入关于柴米油盐絮絮叨叨的叙述中去,其中有酸甜苦辣,也有人生百味。正如散文评论家孟大鸣所说,“《风味的初相》是一部以美食为载体,书写精神和灵魂的佳作,它的精神含量超出了该书中的几十种美食。作者是通过美食看世界,通过美食反映世道人心,把一幅幅人情冷暖图展示在读者面前。”

      本书系“莆田市文艺精品创作扶持项目”之一。其中部分作品曾在本报副刊《三湾潮》版“味道”专栏刊登。本文根据书面访谈整理。

      麦冬:祝贺你,书出版了,反响很不错。什么时候开始想写这样的一本书?

      慕朓:大概是2012年左右吧,当时《舌尖上的中国》正在热播,影响实在太大了。它的叙事方式很新鲜,切入点也抓得很好,总能打动人心,引起观众共鸣。我想要是我去写美食,会怎么写?我当时的想法是,要尽量写得不一样些。

      麦冬:为什么?

      慕朓:不是说“舌尖体”有什么不好,但与纪录片比,散文有自己的特色,需要作者更耐心些,把沉淀在心底的经验唤醒,赋予作品更多个人的记忆、情感与人生体验。

      麦冬:真正开始动笔写是什么时候?

      慕朓:2015开始写,陆陆续续写了两年。第一篇写石室岩麦煎,当时我还特地去了趟石室岩找我小时候的一些记忆。第一篇写得有点生硬,之后慢慢就顺手了一些。就这样一篇、两篇、三篇,慢慢累积起来,文件夹里的电子文档越来越多了。

      麦冬:写美食的作家不少,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呢?

      慕朓: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谈吃的文章不少,我从小就读了一些。郭风先生的散文,特别是晚年谈吃的散文,是我青年时期学习的范本,他的《汗颜斋文札》,我当时随时翻阅。

      2011年左右,我读了一本《台北小吃札记》,有点惊讶,心里想台湾人真会玩,居然把台北大街小巷近百家小吃店一一吃过去,一一写过去,并且配上手绘地图和店照,还有开店时间等信息,简直就是一本美食探店图册。文学性和实用性很好地结合在一起了。

      我写《风味的初相》,应该是受到这些作家的影响。有趣的是,我一边写,一边在自媒体上发,一边还有人给我推荐谈吃的作品,比如邓云乡的散文集《云乡话食》。“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写的”,推荐人这么说。

      麦冬:书出来了,有什么感想?

      慕朓:《风味的初相》2018年申报“莆田市文艺精品创作扶持项目”,从写到现在正式出版,前后有五六年。我开玩笑说,出书犹如结婚,刚当新郎官,难免有些紧张、激动。出书着实不易,要感谢的人很多,没有身边朋友、编辑的鼓励,这本书无法出版。还有读者的鼓励也很重要。听说有个华侨,看了我写煎包的文章,让她回忆起小时候靠倒泔水积攒零花钱到古谯楼前的煎包店买肉包吃的情景……我的煎包唤醒了一个我从未谋面的老人的记忆,这可能就是写作的意义吧。

      我在写《风味的初相》时,总有写一样物件封存一样的感觉。我好像时光里的老人,整理老照片一样,抚摸着这些食物,“我们生于斯,死于斯”,这些就是我们唯一的行李。有的时候,我会有这种感受:村里的某个老人去了,某座老房子拆了,乃至某个习俗比如这两年元宵游灯停办,心里会咯噔了一下,仿佛人生的行李里又少了一样东西。

      麦冬:这本书的文字很朴素,也很有味道很动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朓:我年轻时喜欢周作人、梁实秋等人的散文随笔,或许受到这些作家的影响,我比较喜欢冲淡平和一路的风格,后来不知不觉也染上了那种叙述的调子。我写作时总会提醒自己:文字尽量降八度叙述,越低调越好,越朴实越好。

      其实我们许多小吃本身都是地道、本色的,我个人也喜欢朴实、低调的东西,不管是小吃还是文字。说起小吃,都跟自己家人有关,我现在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书中很多地方不知不觉都说到了母亲。对家人、家乡的这种依恋,是我个体经历、经验、情感中最重要的部分,其实大家都一样。

      麦冬:不少读者喜欢这本书,你觉得是什么东西打动了他们?

      慕朓:还是情感吧,我写美食最后写的还是人情。

      散文或以情取胜,或以理取胜,或以境界取胜。情到极致,理到极致,境界到极致,都是好文章。古典散文中,归有光的《项脊轩志》,对家人的怀念之情,特别是对亡妻的思念,通过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亭亭如盖矣”自然流露。还有朱自清的《父亲》,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等等,这些都是情到极致的文章。

      理到极致的例子,我们可以想到蒙田随笔,而中国诸子百家的作品也是哲学思辨散文的典范。

      境界取胜的文章,我们可以想到的是苏轼的散文《前赤壁赋》与《记承天寺夜游》,当然还有他的诗词:“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其中任运随缘、超然物外的心态,让人过目不忘。

      麦冬:你写了小吃,也写了很多地方民俗。你平时很关注这些吗?

      慕朓:当然了,小吃不仅仅是小吃,你看我们很多的小吃,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的,像春节、元宵、清明、端午、冬至,还有七月半,这些节日都是小吃集中展示的时候。我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吃上这些东西。我们要吃这些东西,鬼神祖先也要吃。

      麦冬:你最近写了不少小说,还会继续写美食散文吗?

      慕朓:暂时不写了,以后再说吧。先写点小说,小说中也有美食,也有酸甜苦辣,人生百味。

      麦冬:最后说说书名,怎么会想到用“初相”来谈莆仙风味?“初相”指的是什么呢?

      慕朓:初相,就是本相吧,本来的样子,最初的样子。2013年的时候,看到台湾作家写的一本书,名字叫《茶味的初相》,很喜欢,就记住“初相”这个词了。那时也偶尔翻阅佛学方面的书,知道相由心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但是,《风味的初相》并不讲虚妄,讲的都是柴米油盐,讲日常生活,讲来过、爱过,讲时间的流逝,这就是我理解的乡愁吧。湄洲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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